立刻清醒了很多,当下猛地凭空飞起,把手一拉贺丹阳,喝道:“用雪敷脸!”刷刷两剑,又有两人死在他剑下,混元剑使出,果真威风凛凛,当者无不披靡,黑夜中也不知来了多少人,却无人能挡得住他一招一式。两大长老并肩疾闯,向景云宫飞奔过去。只有那三名高手仍在两人身后追逐,虽相距渐远,始终紧追不放。两人快到宫前,陈丹青倏地立定脚步,喝道:“你们是谁,竟然冒充峨嵋派弟子?暗箭伤人,好不要脸!”嗤嗤风响,那三人默不作声,三口长剑同时袭到。陈丹青深吸口气,长剑急转而出,中间那人首当其冲,手背中剑,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登时血如泉涌。 此时景云宫中人声嘈杂,到处都是人影、剑影,陈丹青暗暗吃惊,剑光颤动,当先杀入,混元剑法圆转如意刚柔并济,他刷刷数剑急攻,剑招之出,所向披靡,敌人竟无余裕能还得一手,当此严冬,陈丹青却满脸都是汗水,两个白衣人猛袭而近,如风似浪,如影附形!几乎同时陈丹青一招“上下交征”,剑光影里,陈丹青飞身而过,剑过,人过,血溅!两个白衣人蹒跚着向前面跌出了好几步,相继栽倒,命丧黄泉!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到极点,另外两人一呆,但见一道寒光猝然飞落,一股尖锐的金刃劈风,两人都不禁毛骨悚然!但见陈丹青猛地弯腰,向前袭进,就在对方惊惶失措不及抽招换式的一刹那,他已是疾下杀着。人群之中,但见剑光一闪,两人胸口中剑,踉跄而倒! 但见陈丹青身形再转,翻腕抡剑,两名白衣人振剑疾格,剑却翻不上来,就是这一迟疑,陈丹青一剑已从两人颈项前斩了过去。剑尖过处,两名白衣人喉结几乎同时中剑。这一剑不但绝妙、绝狠,更厉害的是对方几乎不及出声,就宛似断裂的木桩噗通声中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陈丹青这一剑施展得手,更不迟疑,旋风般地转到了一个方向,猛可里白影一闪,就在他身子刚刚转开的一刹,迎面三剑已是贴着他的衣边削了下来。这一下看上去较前两名白衣人的剑来得更快,更为险恶,只是陈丹青的事先警觉,身法疾变之下,一招“玄乌划沙”,冷森森的剑锋由下而上,直向着一名白衣人前腹间撩上去,此刻,他已然存着杀敌致胜的心思,出手狠辣之极,两名白衣人同时身形后退,剑锋外磕,“当当”两声,两人各接一剑,手腕酸麻,这两人心中失措,尚还来不及抽身的一刹,陈丹青身形微晃,剑光如雪,如影附形地跟了过来!这两个白衣人的身法剑术均非泛泛,显得经过高明传授,几乎不曾见过一个强硬敌手,目空一切,养成了骄纵性情,如此时遇见了陈丹青,活该两人倒霉,只听颈项骨上“噗”的一声轻响,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中椎项骨,竟被陈丹青一剑刺断,另外一名白衣人霍地翻起长剑,剑锋横抹,但见眼前一花,陈丹青已自失去了踪影,那人慌忙回头,陈丹青五指如钩,狠狠抓在了他脖颈之上,只听喀嚓一声,那人右耳贴右肩,暴毙当场! 贺丹阳越过人群,到了代掌门穆丹墀身边,叫道:“掌门,不可久耽,快退到后山去!”穆丹墀全身浴血,宛若刚从血海中捞出来的一般,嘿嘿冷笑道:“陈师弟,我不成了!我来断后,你带着大家赶快走!到了禁地,当能?保得一时,快去,快去!”陈丹青此时见穆丹墀身上,横竖有六七处伤痕,兄弟之情,只觉得眼睛一阵发酸,两行泪水滂沱而下!他伤心,伤心的是青城派又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竟然也要去了,忿怒、仇恨,难以言说! “丹青!”穆丹墀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你是我们八大弟子(李丹丘已先去世了)中最有为的一个,你赶快去吧!我不行了,但我心里很高兴!我高兴你和丹阳还哈好的!”陈丹青紧咬嘴唇,眼泪一颗颗地掉落下来。 “你”穆丹墀脸色青白,气喘不及:“你?记住,你和丹阳,都要好好活?活着,你们活着,青城派,青城派就还有希望!”他蓦地伸手,紧紧抓住了小师弟陈丹青的手:“记住师门的香火要想办法维系,快,禁地后面,有一处密道,逃出山去,去找红拂女,快去!”他会说完了这些话,身躯慢慢一松,握着陈丹青的手,也渐渐松开,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 陈丹青不禁大放悲声!他脑海里蓦地闪过少年上山,青年学剑,中年扬威,他走的哪一步路,没有这位大师兄的谆谆教诲和鞭策!但这位慈祥而严厉的大师兄竟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