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的缘故,他只觉冷汗直冒,一点气力也提不起来了,不过丹田三脘,隐隐约约有一点点暖气升起,起码不像刚才那样全身冰冷了。 他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觉得精神渐渐好起来,于是扶着墙站起,一点点地在墙上摸索,希望能找出一点什么来,让自己判定自己如今是身在何处。渐渐的,他的视力开始在黑暗中适应了,原来这间黑牢并非全部黑漆一团的,四面都是坚硬厚实的石壁,虽然没有开窗,但缝隙还是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他聚拢目光,可以看见缝隙外的一些东西,他能看见正对着这条缝隙的,是一张四方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桌子边上放着四把椅子,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到处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从墙角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许是老鼠窜上窜下发出来的。 他试着大叫几声:“来人呀!老混蛋,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老混蛋!来人呀!”喊了几句没人答应,倒是肚子饿的咕咕叫起来了。 谁知没过多久,石壁下方忽然开了一个洞口,有人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推进来,裴继欢打开盒子一看,居然是热腾腾的丰盛的饭菜,有鱼有肉,比他自己带的干粮好吃多了,盒子另外一个格子里,还有一壶酒呢。 裴继欢饥火上升,还是装腔作势地骂道:“我可不是你们的囚犯,不吃你们的东西!”外面送饭的人哈哈笑道:“你这位大少爷可真是难伺候,香喷喷的烧鸡和烤鱼,珍珠粒一般的白米饭,天下能有这样好的囚粮?我是奉二夫人之命送来的,吃不吃随便你咯。”砰地一声,又把洞口给关上了,里面又归于黑暗。 裴继欢把那人骂跑,想道:“不吃东西会饿坏的。吃了东西可也许我真气恢复得更快一点儿。我已经身陷囹圄,大概他们也不该会下毒在里面吧!?”对方若要害死自己,此的确无须下毒,在小镇郊外,完全可以一剑把自己杀掉,还省了饭菜的钱,这笔帐是个人都会算。相反,如果不吃东西,想要脱险,则毫无希望可言。想到这里,他放开肚皮,把饭菜吃了个精光,至于酒他是可有可无,在天山的时候,天气阴寒,喝酒全是为了取暖,并没有酒瘾,随便也能喝半斤八两,不喝十几天滴酒不沾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过。不过他刚才吃了桑吉法师的解毒丹丸,又大叫了一阵,口渴倒是真的,于是把酒也一咕噜都喝了下去。 他吃饱了肚子,气力长了几分,又打坐了一会儿,真气又有增加的迹象,不过当他试试体内的真气恢复了有多少时,发现即便他再怎么用功,真气始终保持在一个水平上,并没有如他所愿,继续增加增强站起来,心中道:“这女人的毒物果然厉害。她明知我功力深厚,醒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调息逼毒恢复体力,所以她用了一种诡异的手段,在毒药基础上还加了别的什么东西,令我就算再努力,也只能把内里恢复到一半左右,就再无寸进了。”既然恢复内力的努力都白费了,他干脆什么也不想,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足,走到墙边摸摸,但觉墙壁凹凸不平,透过黑暗,隐隐约约看到黑牢的顶上也似乎不是平整的石块。 也许这个牢房是建在山洞里就地取材而成的? 百无聊赖,既来之则安之,裴继欢忽然想起那神秘人的剑法和武功,心道:“趁着现在没事,让我静下心来想想看,那人用的到底是不是我们裴家的剑法?” 裴家剑在江湖中颇有声誉,只是裴继欢只知道外家有剑法传承,却没有机会学过。当年河套之王裴伯通仗着一剑双掌打下江山,没有一两样得意的功夫,是难以在高手如云的河套绿林黑道中站稳脚跟的。武学之道,同源异流,裴继欢虽然没学过外祖父家传的武功,但天下武功都有共性,内功的修炼之道大同小异罢了。有一个对手和自己斗了一百多招,以他的修为,多少也能领会到其中的奥妙之处,他的武学造诣越来越深,远非同年龄的江湖同辈所能及,只要把他看到的那神秘人的剑法仔细想一想,然后自己比划比划,推断对方剑法中的破绽,以及自己修习内功的一些疑难之处。 黑牢中不知日月,但外面给送饭的人却是有规律的,每天三次,从送饭的次数推算,一转眼裴继欢陷入牢笼已经过了四天。他心知对方不会置自己于死地,吃饱喝足,就静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