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已骑马陆续来到,众人清点人马,并无损失,各自大喜,眼见天色已晚,夜幕将垂,便将车赶进山林隐蔽。车中两位女子,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把裴继欢搬下车来,两人又大哭起来。霍紫鸢一边哭一边骂道:“裴继欢,你可不能死我求求你?求求老天保佑?你他妈的死了我找谁去呀我帮帮忙,快活过来吧……”像是念咒儿似地,听得众人心里直发抖。云裳公主也是一气儿地哭,哭得撕心裂肺的,众人面面相觑,竟是方寸大乱。 霍紫鸢哭着哭着,忽然只觉握着裴继欢的那只手动了一动,紧接着听见裴继欢一声呻吟,霍紫鸢呆了一呆,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果见裴继欢刚从昏迷中醒转,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正在各处转动。 “你醒啦?醒啦,哈哈,哈哈哈哈醒啦!”霍紫鸢抓住公主猛烈摇晃,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一处,带着眼泪,大笑了起来。但两人却不知这一霎,正是裴继欢的生死关头。两人围在身边,同时听见裴继欢沉重的呼吸声,霍紫鸢武功过人,先有预兆,当时吓了一跳,转脸一看,却见地上的裴继欢汗下如雨,一张脸涨得红中透紫,煞是骇人,霍紫鸢“啊”了一声,还不及伸手,裴继欢猛地半起,嘴张处,一口急血箭矢也似地喷了出来。这口血足足喷出了四尺远近,怒血四溅,染红了旁边宇文琴的一身白衣,登时又把霍紫鸢和云裳公主吓了个面无人色。 红拂女急忙分开两人,伸手一摸裴继欢脉门,良久才微微点头道:“不怕,这是他体内淤积的败血,吐出来倒好了,咱们不用给他用药清除淤血了!这也是他这门的武功练得好呀,否则哪有那么快能把淤血给控出来?”风栖梧在从林外回来,手里提了几只山鸡野兔之类的野物回来,道:“还好,后面没有追兵,继欢怎样?” 红拂女道:“伤得太重,必须静养,否则只怕大发伤病,那就不好办了。”风栖梧道:“我们往哪里去?” 红拂女道:“此处不远,我有个老朋友在此退休闲居,他是个当地出名的财主,和我交情不错,我们先去他那里避避风头。此刻我们万万不可离京师太远了。”宇文琴道:“为何?” 红拂女道:“继欢为了劝解皇帝险些连命都搭上了,我们离开京师,正中了晋王和他手下那帮魔头的下怀,以后再图后举,就不那么容易了。”太玄真人点头道:“红拂之言甚是。一旦被这帮魔头养成气候,今后要将他们翦除,那的确是不太容易,付出的代价也可能远高于现在。这位小哥儿在江湖中的所为,为众人所目睹,以他之名,号召江湖同道与之对抗,此乃中策。” 风栖梧道:“何为上策?” 太玄真人和红拂女几乎同声道:“并无上策。”两位老人笑了起来,红拂女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只能如此了。”这时野物已经烤熟,众人吃了,又把裴继欢搬上了车,一路向着东边而去。 “栖霞山庄”外,红叶如海。 经过四五日的调养,裴继欢的伤口终于慢慢地好了起来。这时,他已能起床走动,还能练一套简单的剑法了。霍紫鸢和云裳公主两人肩并肩地站在一块儿,满脸欣喜地看着不远处的裴继欢正在缓缓运剑。 昔日越王问剑处(玄)女,女曰:“内实精神,外示宓佚,见之如好妇,夺之以猛虎,布形气候,与神俱往。”正是剑术之大成所在。裴继欢多年勤习杨白眉独门剑法,续之以禹王神剑和小无相金刚门的剑法,如今已算内外兼修,加以天赋过人,终于小有成就。他从来没在人前显示过,只因他心绪淡然之故。不巧的是,两个同时爱上了他的女子,今天还是闹着要看他的剑法,裴继欢被两人缠得头大如斗,带了来两人,来到林中,缓缓演示给她们看。 风栖梧和红拂女也在不远处看着这三个人。风栖梧道:“唉,真是奇缘。两个美若天仙目高于顶的女子,居然会看得上同一个人,还不分彼此死心塌地地爱着他!”红拂女大为感叹,道:“谁知道啊。继欢小时候就招人喜欢,只是他的师父似乎并不喜欢他,听他说,他在天山十八年,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