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义说完看着帝错愕的双眼,挺直了跪着道:“父皇,儿臣说的可对?”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浑话?朕看你是真的疯了,想做龙椅想疯了!”帝否认道。 “父皇打算怎么做?废了儿臣吗?”李宗义嘴角带着一丝冷漠的笑意。 帝却忽而叹了口气:“子不教,父之过。你退下回你的东宫给朕好好反省。” 李宗义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看向帝道:“父皇,这么好的机会,您不把太子位给李宗渠吗?还是说,你还有用得到儿臣的地方。” 帝只觉得心中绞痛,他一直想要护着的儿子,居然如此猜想自己。也或许是他过去对李宗义寄予了太多的厚望,给了他太多的压力,才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义儿。” 帝已经许久不这样叫李宗义了,李宗义的眼角莫名的湿润了。眼前这个已经有了白发的暮年男子就是他的父亲,那个曾经让他崇敬的男人。可自从李宗义当了太子之后,二人的情分就越发淡薄。 帝坐在龙椅上,深吸一口气道:“瞿儿也好,泽儿也好。他们都是你的亲弟弟。弟弟若是犯了错,兄长应当适当的敲打。可兄长也要起榜样,不能让弟弟们小觑了你。朕从来没有想过要废了你,因为朕知道,所有人都有旁的靠山,而你的靠山只有朕。” “朕曾经想,朕把帝位给你,而你要护着你的弟弟们。可如今看来,是朕想多了。朕会杀了魏延,囚禁魏驰一段时间,这也是给宁王府一个交代,至于你好自为之,不该肖想的人就要想了,既然决定做一个无情的帝王,何必对她念念不忘。”帝所言暗有所指。 李宗义重重的磕了头,退了出去。 李宗义一个人在偌大的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此刻的他宛如一个空壳一般,他看似拥有一切,实则失去了一切。 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女人,失去了护着他的老师,失去了他苦心孤诣的温良,甚至身后还一直跟着一个时刻衡量着他利益的永昌亲王。 李宗义回到东宫,看着桌案上放着的那个药瓶。 那是给许清如的解药。 宁王府上下乱成一团,许清如的病情越发严重,而李宗渠因为长时间的饥饿根本连话也说不出来。 许清风在王府里忙里忙外,一边要派人去大漠国找能治疗此毒的医师,一边要照顾身体极度虚弱的李宗渠。 太医院也几乎是住在了宁王府,太医忙里忙外的,有个别年纪大的太医甚至是忙的晕了过去。 帝处理完政务便来看李宗渠,李宗渠吃不进去东西只能先喂些汤水,吃完就昏昏沉沉的睡着。 帝拉着李宗渠的手,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他答应过纯懿皇后会照顾好他们的儿子,却不想让自家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父皇……”李宗渠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道。 帝淡笑道:“是父皇,你好些了吗?那神医真是大胆,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依着他。” 李宗渠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他若是能治好清如,那便无碍。” 帝眼眸微微沉了沉,李宗渠只知道李宗义带人搜查宁王府,但不知道李宗义杀了神医,而那药也不知所踪。 帝很清楚在李宗渠心里,许清如意味着什么,李宗渠丧母不久,此刻若是让他离了许清如怕是会要他的命。 “放心,清如会没事的。”帝拉着李宗渠的手,轻轻拍着安慰道。 阿英在院子里头急的转圈,许清如已经昏迷三日了,按照蒋太医所言,若是再找不到解药,就只能准备办丧仪了。 这时外头忽来客,是一个眼生的宫人。 那宫人年纪瞧着不小了,对着宁王府的侍卫道:“老奴是来给王妃送解药的。” 侍卫不敢怠慢带着那宫人去见许清风,许清风看着宫人手里的药瓶,问道:“敢问这是从何而来。” 宫人恭敬道:“这是太子殿下给老奴的。那日太子殿下莽撞搜查宁王府,误以为神医是贼人,杀死了神医。这药就是神医留下的。” 许清风将信将疑道:“去找蒋太医来看看此药。” 蒋太医匆匆而来,查看了一下道:“这药似乎不是杞国的药材所致,真假难辨。” 宫人见许清风不信自己,便又缓声道:“大理寺卿,太子殿下对王妃的心意,您是知道的。更何况,太子殿下怎么会忍心让王妃赴死。太子殿下说了,过往恩怨皆烟消云散,如今只盼望王妃能够安康。王妃病情严重,一刻都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您若是不信,大可以扣押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