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开我啦,这样很难看的……” “好。”叶凡手一转,改拎为抱,将少年抱在怀中。“这样吗。” 少年神色微窘,自五岁后就再没有人抱过他,自觉也是个小大人,却在此时被人突如其来的抱在怀中,十分别扭。但窝在叶凡怀中,带有体温的感觉极是舒服,一时什么话都懒得说了,想再次离开的心情也点点消失在温存中。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必要再说,相依相偎坐在道旁,静等天明。 少年始终未明白叶凡的心思,也没说出自己的名字来。 而叶凡,就像少年全不曾离开过他一样,什么都没问。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 “恭祝老爷子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松不老。晚辈终南朱子常,薄礼火莲子一蓬。” “多谢,请入座。” “恭祝老爷子松柏之年常在,姜桂之性不改,在下吴山刘厚,薄礼夜明珠一对。” “多谢,请入座。” “恭祝……” 远远地看着人潮络绎不绝的终点地,听着来客与门前司仪间的对答,叶凡看看少年,少年也看看他,两人都无奈地叹着气。 少年依着原定计划,想混入这寿诞——目的已有改变,大半是起了好奇之心,不知是何等有名望之人,竟能在朝廷兵震雁荡的情形下引来众多客人连夜赴宴。叶凡以前既不曾拒绝过他,此时自也不会例外,就陪着他一起上门来了。但这老太爷说是住在雁荡附近,却是在南雁荡,两人从北雁荡走上一整天才找到,已是华灯初上,初宴方要开展的时候。送礼的人已进得差不多了,叶凡与少年一时不好混入。可是要堂堂正正进入,却少了份礼——叶凡身上的二两银子在那日酒楼中花去了九钱二厘,现只剩一两三钱多,哪凑得出礼来。 眼看着来人越来越少,少年便越是急,如果只有他一人,还可以从别处偷溜进去,但多了叶凡,他可没把握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潜入。 叶凡目光四转,落在一株松树上,忽然扯了扯少年,低声吩咐。“去找个花盆来,破一点的。” 破?少年看看司仪旁的那些礼物,其中也是有花木的,每个盆不是玉彻就是镶碧缀彩,找个破盆,那不是更是自找难堪吗?撇撇唇,见叶凡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只好施展轻功绕到山庄后方,潜进里面找破盆去了。 叶凡等了约一柱香时间,少年就抱着个破盆回来。他是有几分故意,特别寻了个最烂的,不但盆沿破了数个缺口,盆身也都是泥污,完全看不出盆上的图案。但叶凡看了,却是很满意地敲敲,笑道:“你倒真是懂我的心思,寻了个最合我意的来。” 最合你意?!少年不悦地眯起了眼。“喂,你到底要干什么?” “送礼啊。”叶凡笑得很开心。带着花盆来到松树下捣弄。 “恭祝老爷子福寿延绵,百子千孙,晚生天台叶凡,薄礼虬龙松。” “多谢……”司仪边写边抬头,看到礼物时,哑口无言。“请问,这个……” 叶凡一脸平静详和。“老先生,你该听过那段虬龙报恩,断须为松的传说,在始皇坑书前为徐福方士带往海外,得以幸存下来的山海经神禽别传上记载着,虬龙松每针长短一致,五枝为束,正是龙之五爪,屈回环绕,枝干瘦弱细巧却如钢如铁,不易轻折。且它与其它松树最大的不同,便是这松针,每针上都隐隐有着白痕,传说是昔日虬龙背上所受之伤留下的印记。”边说边指与司仪看着,柔声又道:“那虬龙报的是孝子之恩,所以虬龙松虽极珍贵,却只在地瘦之处可存,想老先生学识渊博,应当知晓,此异种只处贫寒之物方能成活,只有无肥之土,破烂之盆中所特有的天地禀气才能让他们生长,非是晚生不敬,用此秽物……”说到这,突然啊了一声,捂住口。“唉,晚生太爱卖弄了,老先生学识胜我辈不知几多,哪会不知此物由来传说的,晚生真是太多事,太饶舌了。失礼失礼,恕罪恕罪。” 司仪听得目瞪口呆,见叶凡及少年目光都向自己投来,干咳一声,捻了捻黄须。“这……虬龙松的传说,老夫也是有曾听过,虬龙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