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货船。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踩死了一两只蛆虫,尸体上就不会再出现新的虫子吧。他们永远也不会停止运作,除非我们直接一把火烧了腐烂的尸体。” 罗夏回答,突然扬起了手,拦在了夜枭胸前:“船来了。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他们不会以为我们会在白天出没,我们得趁这次机会出其不意地将他们全部抓住。新货交接的时候,他们的老大一定会出现,其他的小跟班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但他们的老大一定知道,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明白。”夜枭点了点头,“但你又是如何确定,这些人贩背后一定有个人为他们出谋划策?说不定,他们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贩子而已。”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这么早叫你过来碰运气。”罗夏毫不犹豫地说,“但是,现在除了那些有些规模的大黑帮,又有多少小混混,不会寻求他们的‘教父’帮助?” 夜枭彻底无语,有时候罗夏较真又极端的做法让他非常无奈。 事情也正如罗夏所说的那样发展。货船到了港口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来到了岸边,两个保镖从车上走下来,负手站在一旁,几个水手这才将一个又一个灰头土脸哭丧挣扎的倒霉虫赶下船,赶进一旁的集装箱里。 他们在对方最松懈的时候动了手。白天并不是他们的主场,特别是夜枭有很多小工具只能在夜晚使用,丧失了黑夜优势,这场架打得并不痛快,但好在最终他们还是抓到了那个头目。 罗夏抓着那头目的脚踝,将他头朝下按入水中,灌了好几口水后才将他提上来。 “说,最近一个月来,是谁让你们这些蠢货突然开了窍?”罗夏低吼着。 “……我不知道!我向上帝发誓!”那个头目挣扎着,脸涨得通红。抓着他脚踝的暴徒看上去虽然身材矮小,但他的力气却大得吓人,他根本无法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罗夏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他又将他按进水里,这次坚持了几乎一分钟才将他拎起来,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我需要一个名字!名字!” “咳咳……”头目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道,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哭腔,“我真的…咳咳咳…不…不知……” 这一次,没等他说完,罗夏第三次将他按进水里,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得到一点信息就绝不放开他。一旁的夜枭有些看不下去,他连忙上前一步,将那可怜虫从水里捞上来,示意罗夏松手。 他看着趴在地上不停咳嗽的头目,颇有些语重心长老好人味道地说:“伙计,你还是说吧,你如此保护那个人,但当你陷入危险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来救你,不是吗?你得知道,如果你不说点什么,我的朋友是不会停手的。” 那头目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听到了夜枭这么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咳咳咳……哈…‘他’?你们这群总是慢一步的义警,你以为你们对付的……还是普通的穿着万圣节戏服的软蛋吗?哈哈哈……你们想知道?好,我就告诉……”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 那头目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诡异的童谣从他的黑色轿车里传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那个歌谣出自一个小女孩之口,她用着她那天真浪漫的软糯声音,轻声唱着,声音不大,但在寂静得只剩下浪花声的港口却显得格外明显。 “这是什么?你的小把戏?”听到“crooked(扭曲)”这个词,罗夏突然激动得上前一步,粗暴地抓住了男人的衣领,凶狠道,“关掉它!”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歌声依旧继续。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是被那歌声还是被罗夏吓到了,男人的脸色从通红眨眼间变成了苍白,他嘴唇颤抖着,盯着他的车,仿佛那辆车闹了鬼一般,“我……我没有打开广播……不……不可能……我什么都没说……” 罗夏似乎皱起了眉:“‘我什么都没说’?你在暗指什么?这是你背后那个人搞的鬼?”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童谣并没有受到他们对话的影响,但那内容却越来越诡异,“crooked”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 “不!!!求你!我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真的!我绝不会泄密,我用生命起誓!”随着歌声的推进,男人越来越激动,到最后,他竟然从罗夏手里挣脱出来,疯了一般向一旁旷地跑去。 夜枭从他这个行为里看出了什么,他立刻扑倒了正准备追上去的罗夏:“卧倒!这车会爆炸!” ‘……他们一起住着歪歪扭扭的小屋。’歌声随着夜枭那句话戛然而止。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之响起,然而,爆炸的不是那辆车,而是……那个头目。他被炸得血肉模糊,看不清楚人形,无数纸牌四散开来,犹如雪花般缓缓飘落。 纸牌的正面是红色j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