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冷哼一声,严声道:“本太傅若是不出来,还不知道你们三个在外面是怎样谈天说地!” 叔晨焕拿下头顶的三本书册,道:“先生,朗袁也只是没站稳而已,要不您行行好,把头上的书册去两本……” 叔晨焕的话还没说完,太傅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来,叔晨焕连忙噤声。 路远兮见此,也跟着把书册取下来,抱在怀中。 “先生,学生……” 不等路远兮说些什么,太傅便打断了他。 “路弼,你与他们二人不同,连陛下与太子殿下都说你是个可塑之才,就算不看在路侯爷的面子,看在他们二位的面子上,你也不该自甘堕落。” 路远兮的手指微微蜷曲一下,他抬起头,看着太傅:“先生,学生并不觉得与晨焕与朗袁相交是自甘堕落,相反,学生觉得他们是性情中人。” 听了路远兮的话,在场三人脸上皆浮现出诧异的神情。 “荒谬!荒谬至极!” 太傅拿着戒尺的那只手,气的有些颤抖:“路弼!你身为太子殿下的伴读,刚来上书房的第一日就如此行事,你真当本太傅不能将你怎样?!” 太傅教导过三代皇帝,就连如今的苍季帝都对太傅敬重有加,若是真的将太傅惹恼了,不说路宏文,就连冷漫休也保不住他! 而若是太傅将他视为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那他也就不用怕皇帝觊觎他,觊觎镇北侯府的实力了。 “学生不求上进,让先生失望了。” 路远兮的做法的确是冒险,一不小心惹毛了太傅,他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你……” 太傅指着路远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路远兮微微垂了垂眸,没有开口。 冷漫休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站着的路远兮,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记得清楚。 前世的路远兮,虽然没有进上书房做他的伴读,却每日被太傅挂在嘴边称赞。 而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从太傅口中注意到了路远兮。 可如今…… 冷漫休看着被太傅训斥“朽木不可雕也”的路远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好像,猜到路远兮打什么主意了。 … 太傅冷着脸回了上书房,路远兮与叔晨焕、单朗袁二人依旧站在上书房外。 在太傅进了上书房的那一瞬间,单朗袁便抬手扶着头顶又多加的三本书册,转过头看向路远兮。 “远兮,你厉害啊!我和晨焕虽然也是向来不听那些文绉绉的之乎者也,但也没胆子,敢这么跟太傅说话啊!” 路远兮一怔,目光看向叔晨焕。 叔晨焕也点了头,道:“远兮,不是我要夸你,敢这么对太傅,来的第一日,就让太傅对你失望透顶,你实在是太牛了。” 路远兮眼神狐疑的看着叔晨焕:“……你确定是在夸我?” 单朗袁意味深长的点头:“不错不错,一点儿错没有,是真牛!” 路远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