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静,可却是笑语嫣然,恍若有情,道:“算是罢,你说是就是。”北堂尊越凝目看着他,忽然起身捉了北堂戎渡的手,就拉着他往画舫里面走,北堂戎渡只面露笑意,任自己被拽着手,顺从地跟在北堂尊越身后,刚一进到里头,北堂尊越便将北堂戎渡仰面摁倒在窗边的一张软榻上,俯身几乎贴到北堂戎渡的脸上,与他脸对着脸,那眼神似是要攫取什么一般,此时十数年中,或是欢乐,或是不快,种种与这个人一起的画面尽数充斥胸臆,混合一片,只轻笑着说道:“朕哪里是那么容易勾搭的……” 北堂戎渡的手指摸上北堂尊越的薄唇,接着又往下滑过那下颌,脖子,一路摸到胸膛上,解开那紵丝立领织锦罩甲,把手顺着衣襟探进去,指尖轻轻刮搔着胸前一侧的乳首,笑说道:“反正,肯定也不难就是了,你信不信?”说着,却是突然一手按下北堂尊越的腰,把两人贴在一起,同时自己拱起下身,大马金刀地就在北堂尊越的小腹下面重重顶了一下,竟是把这人生生地给轻薄调戏了,北堂尊越身子一僵,显然有些意外,一言不发地低头盯着北堂戎渡看,随即就按住对方的手,同时用膝盖压制住北堂戎渡的双腿,沉声道:“……老实点儿。”北堂戎渡抬头吻上那张削薄的嘴唇,细细亲了两下,这才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不想做你儿子?”北堂尊越闻言,先是一顿,然后深深看着北堂戎渡,道:“为什么?” “因为做你的儿子的话,就算是以后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在你一开始的十几年里,我却都看不到,也帮不了你。”北堂戎渡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北堂尊越的衣服,用手抚摸男人肩头光滑的皮肤:“我很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小的时候是不是尿床,会不会用弹弓打鸟,会不会和一群野小子打架……我真的是很想从你生下来的那天开始,就和你一起度过每一天,分享你所有的经历,所有的秘密,可惜这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是的,怎么可能呢,纵然再遗憾,也注定不可能如愿,并且这是完全不可逆转的,在他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彻底错过了关于这个男人的很多宝贵的东西,又怎么会不觉得可惜呢……也许是感觉到了北堂戎渡那种说不出的淡淡遗憾心情,北堂尊越敞着怀,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同时胸中也涌现出一片温情,柔声说道:“这么贪心,嗯?……反正朕和你还有很长的时间,也不在乎落下这么一点儿。”北堂戎渡还想说什么,北堂尊越却已捉住他的手,见他这副样子,又爱又怜,索性含着那红润的双唇轻轻吮吻,动作温柔非常,一直探入口中勾连着北堂戎渡的舌头,轻声呢喃道:“……和朕亲热的时候,不准想这些别的事。”北堂戎渡微微一笑,然后张开手臂拥紧身上的北堂尊越,道:“……好。” 其后一番交颈缠绵,北堂戎渡一连在北堂尊越手里泄过两次,才渐渐平静下来,与其相拥在一起。半晌,北堂戎渡偏过头,看着身边正闭目安睡的北堂尊越,此时窗外碧水连天,风中送来几片花瓣,几缕阳光淡淡地洒落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地很是舒服,北堂戎渡伸手轻轻抚摩着北堂尊越的鬓发,小心地不把他弄醒,一时间忽然就在唇边噙出一丝苦笑之色,难描难画,他凝视着面前这个男人俊美的面容,心中想起曾经在佛经上看到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一句来,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说只因爱一样东西,才会担心失去它,所以会产生忧愁,因为害怕它会消亡,所以才产生恐惧,如果不去喜爱什么,那就不会有忧愁也不会有恐惧……而如今自己面对北堂尊越,已经没有了初时的举步从容与心静沉稳,变得这样眷恋,这样患得患失,不恰恰正是说明,自己已经对北堂尊越爱恋情热至此了么?因此才会这般重视与痴迷!想到这里,心中有所触动,也有些隐隐地恐惧。 或许这世上即便是再深的感情,也抵挡不住时间的冲刷与各种问题的堆加,不过还好,北堂戎渡想,自己总有一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与北堂尊越之间,不仅仅只是情侣,同时还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想来情人间总有两看相厌之日,知交好友也会有翻脸的一天,只有血脉联系,山阻不下,水截不断,长长久久不能改变,两人是骨肉父子的这一点,使得自己只要用心去经营这感情,而不是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