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借此重新把主动权拿了过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本王已经查找到了齐博伦与——你们两个母亲的行踪。” 赵廷凯闻听此言,几乎是下意识地问:“我阿娘怎么样?她还好吧?” 齐修远的脸上也露出关切的神色。 安王不动声色地扫过两人的面部表情,特别是齐修远的,“找到他们的暗卫说,你们的母亲精神还很不错,他们现在就住在广赟江那头的玉溪镇上。说来也怪,齐博伦并没有限制你们母亲的自由,暗卫不止一次的看到她一个人独处,而齐博伦并不在她身边。” “所谓的一个人独处,恐怕也只是表面上的。”齐修远对自己那个变态父亲知之甚详,“我敢肯定,在王爷你暗卫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肯定有其他人在潜伏着,只要郡主娘娘稍有异动,恐怕这点表面上的自由,都没有了。” 安王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让齐修远继续往下说。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上一回在百川府府郊小庄子上发生的事情后,我父亲不可能再把郡主娘娘放在一个没有丝毫保障的地方,因此,他一定派了很多人在周边看守。”齐修远言简意赅的把自己上回是怎样把安灵韵‘偷’出来的往事说给舅甥俩听。“这回我们要救人,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要是人没救出来,反倒把我父亲给激怒,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不错,提醒的很周全,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安王一副求教的口吻问齐修远。 如果是其他人被一个王爷如此这般虚心请教,恐怕早就飘飘然的不知道身在何地。 齐修远却表现得十分宠辱不惊。 他对安王微微一笑道:“王爷这是在与在下开玩笑了,您的心里明明已有章程,怎么还来问在下应该怎么做呢?” ——就是再自视甚高的蠢货,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喧宾夺主,惹来更多没必要的猜忌吧。 安王竖起大拇指,大笑着说了句“后生可畏”。哪里还要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所刻意表露出的不屑一顾和剑拔弩张。 “本王这次特意把你叫过来,除了因为你也是韵娘的儿子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本王这次不打算再对你父亲有任何留手,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安王神情严肃地说:“希望你能够理解,不要因此而对我们产生芥蒂。” “在我父亲心里,我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对我没有丝毫父子亲情,我也不会一意孤行的把他放在心上,因此,你们想做什么就做吧,我不会因此对你们产生任何没必要的芥蒂。”齐修远没有任何犹豫的说。 当初齐博伦明知道安王要对他下手,却幸灾乐祸的选择旁观,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做了与齐博俭同样的选择。没什么好感到内疚惭愧的。 赵廷凯与他父亲的感情不错,很难理解齐修远的这种心态,不过他相信齐修远不是那等冷漠无情之人,因此并没有因为齐修远的选择就看不起他,而且他对齐博伦实在是没有半点好感,巴不得他倒大霉,因此也掺合着对齐修远说:“那样的狠心父亲,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他要是真为此而见了道君老爷,对你来说才是解脱呢!” “廷凯!”安王警告似的唤了声外甥的名字——这样的话不是他有立场说的。 赵廷凯摸了摸鼻子,比划着做了个“我不说话了”的噤声手势。 “廷凯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说话总有些口无遮拦,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于他。”安王警告过自己的外甥后,对齐修远打着圆场。 “廷凯弟弟心直口快,我喜欢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怪罪于他。”齐修远笑眯眯地看了赵廷凯一眼。 赵廷凯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