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听都没听说过?”赵廷凯愕然重复,狐疑地与自家舅舅坦然无比的双目对视。 “不错,”安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本王真没想到,本王的外甥会愚蠢到这个程度,仅仅是因为外人的一句诋毁就怀疑生养自己的母亲!” “……可是——” “可是那黑衣人用自己的元核作保,你就傻乎乎的信了?”安王打断赵廷凯的话,“真是荒谬!他已经落你手里,任你宰割。为了维护他的主人,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再说了,对一个死士而言,别说只是元核,就是生死,他们也能毫不犹豫的置之度外!” “既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何又在今天选择招供?”赵廷凯不服气地说。 “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被你们折腾的随时都可能咽气了,之所以选择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把水搅得更浑,让你找不到他的真正主人罢了。”安王一副笃定的口吻。 闻听此言,赵廷凯脸上的表情终于有几分动摇了。 安王见状趁热打铁,“你父母的婚事来自于当今太后的钦赐,如果你母亲真的在还没有和你父亲成亲之前就与别人有了私情,你外祖父和本王这个做舅舅的,怎么可能还厚着脸皮让她嫁给你父亲?” “舅舅……” “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安王继续为自己刚才的话添砖加瓦,“真要是把一个和别人有了私情还有了子嗣的女儿嫁到太后的娘家去,那不是结亲是结仇,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在你眼里,外公和舅舅是那种为了和太后结亲而铤而走险的人吗?” 安王的诘问让赵廷凯无言以对。 “如果舅舅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可以去审讯室里亲眼看看,看你嘴中的那个甲十一是不是还活着!” “舅舅!”赵廷凯脸上的表情很有些讪讪然。 “不亲眼看看你肯定不会放心吧,既如此,你还傻站在这里矫情什么?!”安王故意不给赵廷凯一个好脸色的挥手驱赶他。 赵廷凯自己心中也确实还有几分疑窦,听自家舅舅这么一说,迫不及待地就冲出书房,往囚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安王看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面上狠辣一闪而过,只见他突兀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冷声下令道:“在赵世子到达囚室之前,将那个祸害给本王宰了——记住,不要惊动外面看守的护卫。” 说完这句话后,安王将刚才不小心弄污的宣纸团成一团扔到旁边的纸篓里,又重新拿了一张铺开。 这回,他还没写上两个大字,他那个眉眼间喜气飞扬的外甥已经飞奔而回! “舅舅!您说的没错!那甲十一确实死了!据那被护卫特意请来的府中大夫说,甲十一早就油尽灯枯,随时都可能毙命了!难怪他临死前还要来上这么一场!柳先生他们死得可真冤枉!”话是这么说,但赵廷凯脸上并没有什么惋惜之色。 ——不管甲十一所说是真是假,身为人子,赵廷凯都不会让那些不好的流言传到外面的人耳朵里去! “觉得柳先生他们死得冤枉就对他们的家人好生安排、多多抚恤,”安王放下手中的紫毫笔,带着几分无奈得说:“刚刚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没想到你跑得那么快,转眼就没影了。” “舅舅,您要和我说什么?”赵廷凯殷勤地凑上来给安王磨墨,那讨好的模样配合着肿得老高的面颊还真有些惹人发噱。 “这句话,本王这个做舅舅本该不和你说,也不好说,但为了让你这个傻小子不再犯蠢,本王也不能不厚着脸皮提醒一二,”安王轻咳一声,“七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到了规定年龄都要进行选秀,你母亲虽然贵为王室女不用充入后宫,但该有的程序还是无法避免的。” 安王这话说得虽然有些含糊,但‘验身’两个大字已经赫然在赵廷凯脑中金光闪闪的浮现了!与此同时,他还脑洞大开的想到了父母的新婚夜……以父亲的敏锐,他总不可能连母亲是不是……咳咳……也察觉不到吧?! “还请舅舅原谅外甥刚才的轻狂无状,”心里石头彻底落地的赵廷凯满脸感激地朝着自家舅舅深深作揖,“若非舅舅点醒,外甥恐怕现已大错铸成,悔之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