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憋得慌的秦臻假笑一声,“你简直就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连他们想什么都知道。” “蛔虫?”齐修远不解地重复一句,“这是一种什么虫?我怎么没听过?” 秦臻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良久,才扯了扯唇角掩饰性地说:“听说是一种藏在人身体内的虫子,我、我也是无意中在某本书上瞄过那么一眼。” “贞娘,人的身体里面怎么会有虫子——”齐修远啼笑皆非地摇头,但还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地握住妻子的手,将自己体内的元力勾出极为细微的一丝,一遍一遍的给妻子检查身体。再多就可能涨破秦臻本就脆弱细窄的筋脉。 齐修远刚把他体内的一丝元力顺着秦臻手上的筋脉探入秦臻身体里的时候,秦臻就莫名其妙的身体一颤,条件反射地想要将那丝元力截断驱赶出自己的身体,不过这念头只是毫无征兆的一闪,连秦臻自己本人都没注意,就自动自发的隐没了。 等到齐修远把自家娘子的五脏六腑尽数检查了个遍后,终于松了口气,语带无奈地嗔怪道:“以后不准再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你险些吓了自己相公半条命。” “我也只是在书上看来的啊,谁知道你会这样多心。”涉及到自己穿越根脚的时候,秦臻也不敢再为这具身体的原主愤愤不平了,赶紧转移话题道:“明天我们需要准备点什么吗?我还是头一次去圩市,很好奇那儿都有些什么呢。” 对妻子没有半分防备心理的齐修远听妻子这么一问,自然而然的就被其转移了注意力,和她依样画葫芦的说起一些赵管家才告诉他没多久的圩市一二事了。 秦臻听得自然是津津有味,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迫不及待的拖着齐修远乘上了去往广赟江的小船。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齐修远夫妇可谓是轻装简行,并没有带许多人跟随。秦臻坐在小船里,饶有兴致的透过船窗去看陡然高了一大截的房屋和从脑门上溜过去的石拱桥。 这回去广赟江,齐修远一行没有向入镇一样走北道而是驾船往南道那边的船坊而去。途间,他们见到了不少民居,而且越往西南的方向走民居的破败程度就越明显,秦臻见了不由得有些不解。 齐修远拿过一件披风不顾妻子抗议的边往她身上穿,边给她释疑:“元武大陆由来就有东贵西富南贫北贱的说法,灵水镇的格局同样如此。现如今我们正往西南方向的船坊而去——那儿住的普遍都是一些艰苦谋生的渔民和船娘,不过那方向距离广赟江很近,从我们这儿到广赟江,即使行船的再慢,也只需半柱香的功夫,很是便利。” 听丈夫这么一说秦臻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儿挤挤攘攘的,我们住的那块地方却空旷的厉害……原来是这样啊,不是他们不想住还是他们没资格住过去!” “不错,正是如此,大元朝等级分明,贞娘,不是谁都能够像你一样有个像我这么好的丈夫能够过衣食无忧想穿什么想佩带什么首饰就佩戴什么首饰的生活的。”齐修远故意做出一副‘快快对我感恩戴德吧!’的得意样子给自己脸上贴金。 眼下所有注意力都被外面的世界吸引的秦臻连个眼神都舍不得施舍给丈夫,只听她冷哼一声,继续把视线投注于船窗外面的景色。 本以为妻子一定会炸毛和他闹上一场的齐修远见妻子不为所动不由有些讪讪然的摸摸鼻子,又厚着脸皮凑上前把妻子搂怀里和她一起边看外面的水乡美景边和她讲解一些有趣的逸闻和小故事。 说话间,小船就航行到了船坊外围,秦臻难得失态地瞪大眼睛!只见这船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各模各样的船只,有全新的也有破旧的;有大的也有小的;有精致的也有质朴的……简直多如繁星,不胜枚举。 “……这、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船?”秦臻难掩惊愕地单手扶着窗棱往外探看,明明天空还有残星隐现,月牙儿的轮廓也没有完全消失,此刻的船坊却熙熙攘攘挤满了各色船只和渔民,他们衣衫褴褛的抹着汗水一面喊着提气的号子一面将渔网里的大鱼小鱼一大筐一大筐的往船下搬。 “要不然这儿怎么叫船坊呢,”齐修远好笑地看着妻子一副下巴都要落地的惊讶表情,“灵水镇的船坊在方圆百里都是有名气的,几乎要买船的人都会找到这里来,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别名叫鱼市——” “鱼市?” “是啊,绝大多数的渔民都会把自己捕到的鱼送到这儿来贩卖,再由专门的鱼贩转卖到别的地方去。”齐修远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