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吐得昏天黑地——”轻轻地按压着那个正跟我不停躲猫猫的小拳头,我低声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搞得鬼!” 将一碗散发着妖异红光的药端到我面前,机枢轻轻地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送到我口边道:“这是卞王子殿下亲自制的安胎药,他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盯着你喝下去!” “嗯!”苌菁仙君也跟着说道,“快喝了吧,对你和孩子都好!” 想也未想我就开口吞下了那苦涩中略带血腥味道的安胎药,并在机枢的喂食下一口接一口地喝了个精光。 直到药碗中一滴药都不剩,机枢才放心地离开我的房间,出门前还说了一句“我去倒点儿热水来,苌菁你要照顾好她”。 “你有话要对我说?”从苌菁仙君的怀里直起身来,我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认真地问道,“是不是?” “嗯!”点了点头,他抬起手来抚摸着我的脸,心疼地说道,“我家小丫头真是好憔悴,这小东西还真是折磨人!” 笑眯眯地抚摸着肚子,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继续问道:“说来奇怪,这孩子在我腹中多久了?为什么现在才逼得我化了真身,而且怎么现在才显出怀来,若是推算理应更早才对啊!” “你们女娲一族都是如此,但凡怀胎有孕,待胎儿成型的时候,必然是固不住人形的!”伸过手来也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肚子,苌菁仙君回答道,“若是说起来,云螭还是这孩子的恩人!” “云螭?”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倏得疼了一下,道,“怎么说?” 没有多加刁难,苌菁仙君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了。 原来,就在我第一次和张临凡行了亲肤之礼后,这个孩子便来到了世上,但是,由于我女娲一族怀胎时间较长,那会儿身上又有所谓的诅咒,他始终不得生长。 后来,云螭在替我重筑仙基的时候发现我怀孕却又有胎象不稳之势,他才将龙鳞之镯给我,就是为了提着我的仙力保住这个孩子。 “所以,云螭或许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坏!”重重地叹了口气,苌菁仙君抬起手来抹着我脸上的泪水,道,“至少,他对你是真的很好,甚至包括了你和临凡的孩子!” “我一直都觉得,他是被事事逼疯的!”我往前移动了几下,浑身绵软无力地靠进了他的怀里,哽咽道,“若是他能再修得来世,我只盼他与守阳师兄一样,能做个最简单的普通人,平淡幸福地过完一生又一生!” 将我紧紧地裹在怀里,苌菁仙君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却最终也没说出一句话。 为了不让吓着来我“琴乐声嚣”里的客人,我终日里穿着曳地长裙坐在柜台里,将那一条蛇尾遮得个严严实实。 店里的生意如同之前,虽然不会客似云来,却也算得上稀稀落落客不停,生意总还过得去,只是,门槛上挂着的那个风铃却再没有响过一声。 时间总是不会因为你是谁而为你停留片刻,所以,这又是一晃的工夫儿,便又是半年。 这一天,冥王荼蘼突然就出现在我的店中,脸上带着令我安心又熟悉的微笑,怀里抱着一只小巧的锦匣。 “今天日子特殊,我将他们带来了!”走到我面前,他轻轻拉开匣盖,道,“你说是不是?” 笑着点了点头,我抚摸着诛仙剑已经被封印变小的光滑剑身,轻声唤道:“临凡,宿阳,好久不见!” 我只这一声说完,诛仙剑便凭空浮起,在我面前虚晃几圈之后,便飞出两道人影,一个是张临凡,一个是清尹宿阳。 看着他们两个仍旧如同记忆中的模样,我又欣喜又难受,不知道是不是触了心思,腹部竟然突然传来阵阵剧痛,而且一阵强过一阵,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了脸颊。 “哎,果然算得分毫不差!”冥王荼蘼无奈地托了托额头,叹道,“你今日便应该是临盆之期了!” 自己现在什么感觉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我不能去普通的医院分娩,眼下机枢已经急得团团乱转,那一脸的汗水绝对不比我少多少。 “苌菁、苌菁兄——”我吃力地对机枢说道,“他、他去哪儿了?” 冥王荼蘼坐到了床边,握住了我因为疼痛而抓紧床沿的手,道:“惟儿莫怕,现在有我陪着你,你那苌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