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牵着雷丝,并让雷诀停在清尹宿阳的伤口里,我回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盯着我目瞪口呆的宾客。 守阳的喉头一滚,似是将那最后一个“拜”字给生生吞进 了肚子里。 想来这些人个个脸上青黄不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明明之前还是喜庆得一片祥和,这会儿倒突然就反目成仇痛下杀手,新娘要谋杀亲夫了。 盯着清尹宿阳那张不太明显却亦在变颜变色的脸,我握紧了手中牵着雷诀的雷丝。 “说,你到底是何人?”我的声音冰冷无比,投向他的眼神更是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有一种能将他流出的血液都凝固上的冷。 无奈地托了托自己的额头,清尹宿阳略显无奈地说道:“惟儿,你这是做甚么?我是宿阳还能是谁,别闹了,咱们堂还未拜完呢!” 我又不是傻子,哪里是被他这么两句话就哄得了的。 牵住雷丝跟着催动灵气,让雷诀又往他伤口切了几分,我继续冷冷地说道:“你当真觉得我傻么?我和宿阳相识相知又怎会辨不出真假,岂是你一个赝品唬弄得了的!” “惟儿——”清尹宿阳的目光变得有些游离。 “住口,我不准你这赝品再喊我的名字!”我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不想惹事,就赶紧把临凡和苌菁兄给我交出来!” 被我这般对待,清尹宿阳似乎完全不在意,反而笑微微地说道:“傻惟儿,那张临凡和苌菁不过是你的梦里,你怎的在咱大喜的日子里又犯糊涂了,你让我将这二人交予你,他们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你让我往哪儿去寻来交?”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伤心,之前还略带笑意的语气里透出几分感伤来,身上伤口浸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他不顾,只是定定地望着我继续道:“惟儿,我是宿阳啊,你莫要再沉溺于那梦中世界了,今儿个咱们大喜的日子,只差一拜便礼成,咱们继续把堂拜完可好?” 不! 我心里不知为何竟如此坚定了起来,张临凡和苌菁仙君是活生生存在的,不是甚么所谓的梦境;梵阳门逆天而行要举门飞升,惹来天怒降下天火惩罚,清尹宿阳为了平息上天怒气以救天下苍生灰飞烟灭也是真的。 虽说我仍旧不明白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敢肯定,现在站在我眼前这个一身大红新郎喜袍的男子,绝非清尹宿阳。 因为我太了解清尹宿阳了,所以,我知道,若是我不想的,他断断不会如此相逼,更何况眼下是他要娶我之时,他又哪里会舍得强迫于我? 既然他绝不可能是清尹宿阳,那张临凡和苌菁仙君到底去了哪里?我这是在哪儿?他们又在哪儿?我们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声呼唤突然自我身后传了过来。 “惟儿,快过来!”“惟儿,别相信他!” 迅速转身过去才看清来人,我的双眼便被泪水模糊成了一片—— 只见此时张临凡正一手扶着大让,一手拄着残着紫光的束阳剑往大门里跨,身上仍旧是我记忆中穿的那身黑衣黑色兜帽衫,只是早不见了之前的神秘与利落,反而残存不堪,甚至连那黑色的裤子都撕开了好几道口子,而口子里露出的皮肤清楚可见道道伤口深可见肉,血迹都没完全干涸。一张脸上更是沾了不少血迹,脏成了一只花猫。 苌菁仙君跟他同时站在门口,那一身明明很飘逸的衣服早已残破不堪,看上去比张临凡还要狼狈不少,一张原本魅力十足的脸上竟然似是出了不少皱纹似的,看上去老了许多,一头长发乱如鸟巢,那眼棱的乌青和嘴唇的乌紫,更是让我看得不由感觉触目惊心。 最让我心疼的是,这才几日未见,怎的这二人竟瘦得都有些脱了相,哪里还有当年迷倒万千我店中女客的样子。 收了灵气之后,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他们两个,然而,凑到了近前我才发现,原来他们的样子远比我之前看到的还要差些。 突然就想到那日张临凡护着我力战鬼蜥的样子,便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抚摸起他的脸颊。 “临凡,苌菁兄,你们身上——”我打量着他们两个衣服的血,眼泪扑簌簌地掉个没完。 轻轻捉住了我的手,张临凡将我拉入怀里抱住,道:“我和苌菁兄都没事,这些血几乎都是那鬼蜥的!” 苌菁仙君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坏笑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