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忽然清醒了过来,虽说无力下床又无法碰触,亦教我将惟儿抱于了床边!”他继续往下说着,仿佛这件事搁在他心中太久,再不与人分享,自己便要疯了一般,“她告诉我,惟儿同她一般继承着女娲之血,亦是这世间的女娲后人,她说不想惟儿同自己那般为了天下苍生而失去了美好的人生,虽说她不曾后悔过,却不愿惟儿也背负如此沉重的包袱,她要惟儿一生都快快乐乐的,故,她不准我再多教惟儿本领,只让她当个快活的孩子,更不准她下山修仙,待我答应了下来,才微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的笑容好美,如我初见她时一般......” 清尹宿阳似是想起了甚么一般,幽幽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前辈们的爱,当真伟大又深刻!” 点了点头,爹爹饶富欣赏的对他笑了笑,道:“雪儿没了,我的心跟着没了,且,之前我为她分担寒冰之力亦受侵蚀,身体自是染上寒气,那些便不去提了,惟儿,我的孩子,现如今,你的身体如何?可如我们一般极其畏冷么?” 难过地抹了抹早已纵横满面的泪水,我摇了摇头,道:“爹爹,孩儿不曾,孩儿的身体如牛一般健壮,既不惧热,亦不畏冷!” 一听这话,原本满是担忧的爹爹,此刻委实长舒了一口气,道:“那真真儿是太好了,一直我都担心你,就怕你小的时候不显,长大了却会如我们一般发病,现在看来,如此甚好,甚好!”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似是不想再多说甚么了。 自娘亲去世后,爹爹便对我异常的严厉,如今我才明白,并非我真就顽劣成(小生),若真如寿安村村民所说那般,比起他来,我当真是乖极了。他不过是每每看到我便会心生酸楚,特别是看到我这张越长便越发同我娘亲相像的脸。 “爹爹,对,对不起!”想到娘亲是因为替我解除封印而再度被寒冰之力侵体至死的,我心中便难过如同滚油浇过。 轻轻叹了口气,爹爹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转移了话题,问道:“惟儿,你告诉爹,你们是如何与螭儿相识的,他,现在还好么?” 哽咽了片刻,我回答道:“我们,我们是经过泰荣城的时候认识的她,后来,他跟我们一起上了梵阳仙山,拜入了梵阳门,只是,后来龙族来了,他,他进了那个甚么天层,就不见了!” “哎!”重重地点了点头,爹爹说道,“仙裔自是比人慧明早开,许是他已寻回了法力与记忆,罢了,他本非凡物,在凡尘待了这老些年,是时候回去了!” 我们才想点头称是,却不想他又二目忽瞪,惊诧道:“不对,失了赤潋冰炎,便是九重天运移他亦是回不去的,哪怕断竹化剑,赤潋回了梵阳,不,不对,难不成......” 爹爹的话才说一半,不知怎的身体突然一闪,跟着在我们眼前消失不见了,而那寄念镜碑亦失去了一切光泽,整个平台瞬间便暗了下来。 “爹爹,爹爹!”我冲到了碑前,用力地拍打着碑面,“爹爹,我还有很多话未对你讲,你去哪儿了!” “快走!”一个熟悉的好听的声音响在了我们身后,跟着便是阵阵铜钟巨响,“随我来!” 我、苌菁和清尹宿阳登时一惊,回过头去,竟见卞王子面带焦急地站在那里,明明无风,他的长发却凌乱飞舞。 “添潮国王发现有人擅动寄念碑,便将其暂封了灵力,现在正有大批巡察往此处赶,他们许是已经发现你们了!”拉住了我的手,他边走边说道。 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我指着早已变成普通黑石的寄念碑,急道:“可是,我爹爹......” 清尹宿阳反应最快,见我这副样子便一肩将我抗起,跟在了卞王子的身后。 “他不会再出现了 ,快走!”卞王子引着我们一边跑,一边对我说道,“我本不能来这添潮国,这下为了你只怕三百年的俸禄算是泡了汤了,不过,我不能使法力,你们脚步要快些!” 跑了不知多久,突然一个严肃又老气横秋的声音怒声喝道:“卞王子殿下,咱们国王与阎王老爷早有约定,鬼殿中人不得手御不得擅自来我添潮国,您来便来,还带了三个小的,眼下还不速速离开,若是被巡察们发现了,只怕我是保不了你们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