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进了厕所看了看,厕所里什么都没有,但角落里放着一个塑料箱子里东西还挺齐全,不过一次性的牙具和毛巾包装上都印着各种酒店的名字。 “他哪来这么多酒店的东西?”蒋丞一边刷牙一边走出厕所问了一句。 “他妈干的就是这个,家里多的是,以前拿来的,天儿冷一直也没人用,”顾飞说,“一帮人都不讲究。” 蒋丞笑了笑。 就跟顾飞这么没什么内容地闲扯几句,是他眼下能聊的唯一方式了,能缓解情绪,也不会勾起什么郁闷来。 俩人随便洗漱收拾了一下,躺到了沙发上,关了灯之后,屋里就只剩了外面透进来的月亮,越晚越亮,在没有窗帘的窗口外挂着,莫名就给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蒋丞翻了个身,对着顾飞的侧脸。 “要抱抱吗?”顾飞转过脸来问了一句。 “滚,”蒋丞说,“热。” “那就这样吧,”顾飞抓住他的手,“快点儿睡着,明天上课的。” “晚安。”蒋丞说。 “晚安。”顾飞捏捏他手心。 蒋丞闭上眼睛,顾飞的手指一直在他手心里很有节奏地一下下捏着,虽然蒋丞觉得这种跟哄孩子一样的方式有点儿好笑,但却依然觉得踏实。 只是顾飞明显比他要先睡着,手指的速度一点点变慢,最后停下了,蒋丞笑了笑,听着顾飞放缓了的平稳呼吸,跟着他节奏呼吸着,没多大一会儿也睡着了。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顾飞已经起床了,蒋丞闻到了牛肉面的香味。 “醒了?”顾飞在身后问了一句。 “嗯。”蒋丞转过头,看到沙发旁边的小破桌上放着两碗打包回来的牛肉面,他坐了起来,揉了揉脸。 一夜睡过来,倒是没有惊醒,但梦却没有断过,以至于他现在醒来时,对昨天发生的事完全没有一个重新想起并且重新震惊再重新适应的过程。 李保国死了,当着他三个孩子和众多街坊的面,从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意义的一生。 他这一夜的梦境里都闪烁着这样的画面,现在醒过来,画面变得更清晰了一些而已。 “没有人打过我电话,”蒋丞拿过手机看了看,“李保国的事儿……不需要我参加处理吗?” “要拿钱的时候李辉会找你的,”顾飞说,“还有分财产的时候。” “李保国有财产吗?”蒋丞在手机上无意识地划拉着。 “不知道,”顾飞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到面前,“多少有点儿吧,说不定有个几千块钱的。” “他要真能有几千块钱,也不会到处要钱了吧,”蒋丞接过牙刷塞进嘴里,“不过也没所谓,他有一百万跟我也没关系,我一根线都不会要。” “丧葬费拿点儿,别的就不用管了。”顾飞说。 “嗯。”蒋丞应了一声,慢慢刷着牙。 按说亲爹死了,怎么也得请几天假,蒋丞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必要请假,请了假又该干点儿什么。 走进校门的时候,正好碰上老徐在门口站着,这周估计是他值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