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偷偷看他长长眼睫的公孙月猛不丁的就对上了他的视线,下意识的眼神一飘,跟着挪回来若无其事的说:“好了。” 说着话,她动了动胳膊,这下子,本来只是随口敷衍的她顿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也懂这些啊?我觉得你比知春按得还要舒服,她可是专门跟人学了的。”公孙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左渊说。 “嗯,学过。”左渊起身换到她左手边,抬手继续按。 公孙月这下没再使唤他了,说:“你快出去吧,早些弄完了,也好早些回来,我让知春帮我按就好了。” 虽然不喜欢那些人吵吵闹闹的喝酒,可她到底是知道,喜宴上没了新郎不太好。 左渊不以为意,可看着公孙月眼里的认真,到底是起身去了。 他走了,公孙月立即找人来侍候着散了发,洗漱后换了轻便舒适的衣裳。 反正刚才左渊已经来过了,就当是行过礼了。 她这样胡来,也没人阻拦,至于喜婆,早就一开始想要上前说话的时候被几个婢女连拉带哄的去了别的地方。 时间慢慢过去,龙凤西烛偶尔噼啪一声炸出一个灯花。 前院的喧闹逐渐淡去,没一会儿,沉稳的脚步声伴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左渊回来了。 “你回来啦?先喝碗醒酒汤。”公孙月懒懒的倚在床边的榻上看着话本子,看了他一眼,微微坐正,指着小几上的小碗说。 小几上插着一瓶妍丽清雅的荷花,淡粉色的花瓣倚在她柔顺的青丝旁,却不及那张宜喜宜嗔的娇颜更夺目。 人比花娇。 左渊想着,这般温馨的气氛,这样带着关切语气的女子,从那场巨变过后,他还是第一次再次感受到。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 “好,劳烦——”左渊迈步过去,口中一顿。 公孙月抬眼看他,不自觉的带着紧张。 “劳烦娘子了。”左渊说,端起碗一饮而尽。 娘子? 听到这个称呼,公孙月心里一跳,脸瞬间就烫了起来。 可比她的脸更烫的,还有左渊的手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公孙月的身前,伸手去轻轻摩挲着公孙月的脸颊,目光幽深。 他的手带着茧子,不是那么光滑,甚至还有些粗糙,哪怕他摩挲的时候已经尽力放轻力气了,可公孙月还是觉得有些微微的粗粝感。 她下意识伸手去捏住那只大手,看着他目光闪动,有些不知所措。 公孙月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性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句大胆大方,但是这嫁人成婚…… 饶是她再怎么稳得住,这会儿也有些慌了。 感受着细嫩指尖的微微颤抖,左渊没再动,反手握住公孙月的手,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喉间滚了滚,然后闭了闭眼,涌动着莫名情绪的眼底勉强恢复了平静。 他说:“我去洗漱,”说完顿了顿,又说:“等我。”然后微微俯身,轻轻拥了一下她。 按在她肩背的大手滚烫,恍惚间似乎穿透了淡薄的夏裳。 公孙月只觉得那块肌肤似乎都战栗起来,她有些瑟缩,心里却又有股不服气,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没出息,就伸出手,勾了一下他大大的手掌。 “好啊,”她佯装轻快的说,桃腮微粉,眼神飘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