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费舍尔依旧如老狐狸般开口:“穆格,你做的这个风投决定没经过阁下同意吧?” 穆格早上刚从南美洲飞回斯图加特,因为长途飞行本就疲惫不堪,他一连多日的进展不利,此刻更是没露半分好脸色。 他沉着面处理手边的评估文件,比对公司报表。 费舍尔见他难得的没有出声辩驳,继续嗤声:“和理查德阁下的女儿联姻就能完成递延税项投资,你偏……” “少废话。”穆格敛起眉宇,打断他,“我能像你靠女人解决生意?” 费舍尔和费雯丽结婚,才得以升任集团董事会一员,而费雯丽,就是穆格父亲的妹妹。 穆格冷眸看他,声音像兵锋利刃,“我不是你这种废物,不需要依靠联姻来证明我的价值。” 穆格一句话戳中软肋,费舍尔颜面尽失,不得已噤了声。 此时莱尔德拿着一份财务报表敲门,“乌萨部长到了。” 穆格抬头扫了眼,拿起手边的报表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和加拿大那边的会议是什么时候?” “四十分钟后。”莱尔德说,“所以和乌萨部长的会面最好控制在半个小时内。” 穆格平淡地应了声,面容紧绷。 莱尔德跟在他身后,看到穆格眼底的惫感,本想提醒他可以休息十分钟,但是一想到这是穆格一连数月来最艰难的时候,他所有的计划成败得失就在这最关键的几天,还是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半年来,穆格每天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会议和出差上,为了尽快完全和弗雷德的交易,莱尔德几乎一直陪着他不眠不休的工作,看他在生意场上用人有谋,敢开市场,敢做风投。 就连理事会最不看好的北美洲市场,穆格都全力开拓,只为了能早日完成财务目标,去港岛找岑旎。 许多时候,穆格再难,也没有抽烟,因为打火机丢了。 后来听说他的打火机是被岑旎捡走的,他就再也没抽烟,即使最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也只是登陆港岛大学的官网,看看岑旎的照片。 四月份依旧同样艰难的渡过。 到了五月初,穆格手头的cv开始陆陆续续有了回报率。 莱尔德进门照常汇报工作,穆格难得地问了他一个无关工作的问题。 “今年港岛大学的毕业礼是几月几号?” 莱尔德顿了顿,说,“我查查?” / 六月份上旬,毕业季。 岑旎去一家花店取毕业典礼要献给严明教授的鲜花。 这家花店设计得很高级,是一个四合院似的布局,中央是一个露天的花园,里面除了盆栽的鲜花外,还有很多高大的绿植。 “老板娘,我来拿花。” “哎,稍等,我拿给你。”老板娘穿着麻布长裙,一边脱手套,一边说。 “好。”在等待的过程中,岑旎余光透过透明玻璃往里瞧,一眼看到了花园中央的那棵树。 视线蓦地顿住。 时隔一年,她再次看到这样一棵花团锦簇的树,枝桠坠着攘攘绿叶,满树的花悬停空中,像蓝紫色的云,又像飘渺的雾。 花冠落地,蓝紫色的花瓣铺满一地。 她细看了两秒,忍不住走近了两步。 “这树叫什么呢?” 老板娘原本在低头包扎花束,听见声音抬起头:“哦,这树呀,就叫蓝花楹。” 花店老板把包好的花束递给她,顺手从一旁的茶几下抽出一本杂志递给她,“你看这一页有它的资料介绍。” 岑旎低头看,那是英文的杂志,上面写着这花的学名jacaranda mimosifolia。 老板又说,“其实呀,它还有个更浪漫的名字,叫蓝雾树。” “蓝雾树?” “是呀,这花呀,就像一捧蓝雾,满眼爱慕。” “岑旎,毕业典礼要开始了。”佘诗雯进来,问她好了没,要出发去大礼堂了。 “好了。”岑旎捧起那束鲜花,跟上佘诗雯坐上出租车前往大礼堂。 等她们进场时,学生和教授都已经有序落座。 离别将至,这类典礼总是充斥着悲伤的氛围。 校长和其他校方代表依次上台发言,慷慨激昂地恭喜大家毕业快乐,祝愿大家都前程似锦,未来的道路一帆风顺,接着便是毕业生依次上台拨流苏,算是正式毕业,最后再以一首激情而悲伤的大合唱结束这一切。 典礼散场,各院系的学生陆陆续续地走出大礼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