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次告别,就以这种方式匆匆结束,不怪别的,只怪尿急,李建成追出来时,吕仲明已一边解裤带,一溜小跑没影儿了。 在梅花树下尿完,吕仲明才是真正的彻底一身轻,离开皇宫时,天色渐黑下来,回头看到皇宫灯火璀璨,忽然又有点不舍。 尉迟恭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一车都装不满,吕仲明本来就没什么家当,大多是尉迟恭的物事,外头的麒麟已经化了,湿嗒嗒地朝下滴着水。 吕仲明看到融化的雪麒麟,突然觉得更可爱了,变回原身,朝它亲了亲,又在融化的雪里跑来跑去,把花园里搅得到处都是泥,蹄子上的泥水还溅来溅去。 尉迟恭听到声音出来,站在走廊下,一头黑线。 金麒麟:“……” 尉迟恭:“疯了么?” 金麒麟:“小时候我总喜欢在泥里打滚,常常被我爹揍,现在总算没人管了……” 说着金麒麟又把四只蹄子一分,pia叽一声趴在泥水上,紧接着翻过身,露出本来毛绒绒,却被弄得全是泥的软肚皮。 尉迟恭一副不忍卒睹的模样,问:“你爹不许你做什么,你仗着我宠你,尽折腾我就对了。” 金麒麟懒洋洋地趴在泥里,两只前蹄扒拉泥,把它拢到一起,堆了个心型。 尉迟恭怒吼道:“给我洗澡!不然揍你!” 金麒麟触电一般弹起来,跑了。 夜里,吕仲明一身肌肤上都是淤泥,坐在个小板凳上,尉迟恭也赤着身体,蹲在他身后,给他搓背洗澡。 吕仲明被尉迟恭按得脑袋歪过来歪过去,说:“你不懂,这样可以变白,这是我们家不传之秘。” 尉迟恭:“你就是给自己玩泥巴找借口,怎么总是长不大,不爱干净。” 吕仲明又道:“你这么蹲着,叽叽也拖到地上了,也不爱干净。” 尉迟恭:“……” 吕仲明:“……” 尉迟恭:“太大,为你而生的,没办法。” 几分钟后,尉迟恭道:“喏,现在翘起来了,碰不到地上了。” 吕仲明:“……” 尉迟恭一边给吕仲明抹皂荚,一边说:“能搬家这么高兴?” 吕仲明笑道:“你怎么知道?” 尉迟恭答道:“你今天话挺多,还玩泥,想必是很高兴。” 吕仲明十分享受尉迟恭给他搓背的感觉,被揉来揉去,尉迟恭呼吸又粗重起来,两人带着滑腻的皂荚液,抱在一起,肌肤相贴,尉迟恭抱着他又亲又摸。 唇分时,尉迟恭看着他的双眼,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留在长安,也不想做这些事,喜欢自由自在,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没有。”吕仲明笑了笑,说:“我爹让我来,也是想让我在人间学点东西,只是本性如此。” 他想到秦琼,罗士信,李世民,李靖这些朋友,甚至李建成,仍是觉得值得的,在金鳌岛上,大家都不会有这么丰富的感情。或者说,属于他们的,轰轰烈烈的时代,他们已经经历过了,就算一切终归于平淡,也得在少年时,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段日子。 只是他本性如此,不喜繁华。 而顺应本性,方能得道,吕仲明隐隐约约,又悟到了什么。 “你教会我太多了。”吕仲明亲了亲尉迟恭的唇,说:“小时候道德经北得滚瓜烂熟,却总是不知道它的意思,只有当自己亲身经历以后,才渐渐明白。” 尉迟恭拿着一桶水,朝吕仲明身上浇,洗干净后,自己也浇了一头,拿过干布来裹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