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只觉懒怠动,便换了茶,烧点茶喝。正在思考时,大门忽然砰砰地震了起来,被拍得山响。 “有人吗?”一个男人声音在外面道。 这日大雪封门,已是寒冬腊月,是看病的?还是算命的?想必是赶路经过雁门关,要么出塞,要么入关的商人,吕仲明便上前开了门,随着一阵风雪,卷进来了个身高八尺,体形魁梧的高大男人。 “吕道长住这里?”那男人进来就问。 大雪天居然还有生意上门,吕仲明便道:“不测命数,只卜国家气运,仁兄请回。” “胡说。”那高大男人笑道:“上个月就见你给人算命,你什么人都算。” 罗士信醒了,正要喝斥那男人时,吕仲明却示意无妨,笑道:“还见过我?” 那男人道:“市集上来来去去,见过你几次。只是你没注意到我。” 吕仲明:“既然见过,怎么早不来?” 男人道:“先前没钱,现在有钱了。” 吕仲明笑道“有缘,今天就给你卜一卦罢,来,请坐。” 那男人坐下,却是个鲜卑人,目作深碧色,犹如漂亮的翡翠,唇,鼻轮廓较之汉人更深更分明,肤色不似其余鲜卑人白皙,而是健康的古铜色。 这人鼻梁高挺,眉毛纷乱,不修边幅,脸庞还带着刚刚刮过的胡茬,穿一身裘袄,戴着顶狼尾皮毛,大雪天里,上身竟是只穿一件虎皮夹袄,袒露着健壮的胸膛与有力的臂膀。似乎经过了风吹日晒,一身皮肤黝黑,是个充满魅力的美男子。 “来。”那鲜卑人朝吕仲明笑笑,坐到他面前,看着他的双眼。 他的双眼看着吕仲明的一瞬间,吕仲明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动了一下。 “我去……”吕仲明回过神,说:“拿龟甲下来,稍等。” 吕仲明喝了酒,头昏昏的,上楼时险些还绊了一跤,那鲜卑人忙道:“小心!” 吕仲明呼吸急促,拉着椅子坐下,只觉口干舌燥,定了定神,说:“刚喝过点酒,兄台也来点?” 说毕吕仲明把酒壶递给他,那鲜卑人便喝了口,抱着胳膊,看着吕仲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今年多大?”鲜卑人问道。 “十五,快十六了。”吕仲明道。 鲜卑人始终看着吕仲明,片刻后笑道:“跟我走罢。” “什么?”吕仲明一边整理龟甲,一边道:“去哪?” 鲜卑人道:“这里的酒不好喝,我带你玩去。” 吕仲明一笑道:“仁兄说笑了。想卜算点什么?” 罗士信咳了声,似乎是在提醒吕仲明,别看到仁兄长得英俊,又倒贴人家,吕仲明只得装作听不到,期待地看着那鲜卑人。 “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鲜卑人道。 罗士信又咳了声,吕仲明哭笑不得,说:“知道了,不会倒贴他,也不会跟着他走。” 鲜卑人莫名其妙道:“什么?” “没什么。”吕仲明随口道:“朝我那兄弟说。” 那鲜卑人蹬着地,将条凳杵后些许,看了躺着的罗士信一眼,又看吕仲明,问:“那是你兄弟?” “你怎么这么啰嗦?”吕仲明哭笑不得道:“是来算命,还是来探我底细的?” 那鲜卑人道:“罢了,好奇问问,找你卜算前程,来了雁门关下已有将近一年,看你在路边算命摆摊,知道你要一两银子。” 吕仲明随口道:“倒也不是都要一两银子,这种事,随缘就行……兄弟叫什么名字?” 说毕,吕仲明抬眼看着那鲜卑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