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把全副家当带着?来人!给我抓起来!” 手下轰然应声,百姓们大哗,忙自奔跑,秦琼却道:“算了,赶路要紧。” 罗士信拍马要追,提着槊,最后犹豫片刻,冷哼一声,掉头赶往荥阳。 城内,吕仲明刚下马,未曾进内府,便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秦琼与罗士信在回禀祝阿县军情,吕仲明要进去,却看见里面秦琼背着手,一手轻轻摇了摇,示意他别进来。 吕仲明站在廊下,偷听里面对答,来者竟是朝廷特使,朝秦、罗二人怒吼。 “十万人反叛!最后只抓回来四百多人!剩下的都被你们吃了?!” “陛下问起来,要怎么交代?!” 吕仲明听得一肚子火,却只得强自按捺住,张须陀道:“有何难言之隐,自分说清楚。” 秦琼道:“城内俱是妇孺,卢明月不过是虚张声势,师父明鉴,真正的叛军,最终不足两万。” “还有一万九千六呢?”那朝廷派来的特使冷笑道。 罗士信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说话给我当心点!” 特使也不是吃素的,怒道:“罗士信,你简直目无天子,无法无天!凭你这句话,你就得……” 张须陀道:“大人请息怒。” 秦琼一抱拳,罗士信却对那特使怒目而视,张须陀见罗士信还是一副不服管的模样,怒吼道:“来人!把他俩给我拖下去!军棍四十!” 吕仲明心中一惊,正要入内求情时,张须陀又喝道:“门外站的是谁!给我轰出去!” 吕仲明这才知道,原来张须陀早知自己在门外偷听,大声道:“手下留情,张将军……” 一句话未完,吕仲明便被捂了嘴,寻常兵士怎可能是他对手?吕仲明正要还手时,秦琼却道:“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 连罗士信都隐忍不语,吕仲明只得不再开口,挣开士兵道:“我自己会走!” 吕仲明避到二门外,庭院里秦琼与罗士信脱了上衣,被士兵们八条木棍一架,呈“大”字型按在地上,军棍啪啪打下去,吕仲明听得肉痛无比,心里十分愤怒,脖颈一侧的卍字符文焕发出金光,力量仿佛要冲破符印而出。 不……现在不行……吕仲明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冲动。 顷刻间四十棍打完,二人竟是哼也不哼一声,只听朝廷来使嘲笑道:“合该杀杀你们威风。” 张须陀脸色阴沉,那来使又道:“陛下特别吩咐,索河叛军,须得尽早平定。洛口粮仓,不容有失。” 张须陀道:“老头子谨遵吩咐。” 张须陀亲自送那朝中官员离开,出门时看了一眼吕仲明,吕仲明忙进去,见秦琼与罗士信被打得背上,大腿上全是血,骇然惨叫道:“不会吧——!怎么打成这样了!” “嘘。”秦琼咬牙示意,吕仲明忙叫来人,将秦琼与罗士信抬回房去。正要跟着去时,张须陀却回来了,瓮声道:“留步。” 吕仲明知道张须陀有话要问自己,秦琼却小声吩咐道:“气数天命的那些话,不可与师父说。” 吕仲明轻轻捏了下秦琼的手示意知道了,走进张须陀厅内。厅内只有张须陀与先前那名被罗士信揍了的,名唤王志阳的参赞。 张须陀先是问明战况,又问逃兵,吕仲明根据自己所知,一一答了,解释道:“是晚辈答应了闵公,保全百姓一事,没想到……” “不必多说。”张须陀道:“既领兵在外,想必陛下是信任老夫的。方才只是当着朝廷来使的面,不杖责他二人,无法交代。” 吕仲明松了口气,只是不爽秦琼与罗士信白挨了这顿打,张须陀又道:“荥阳之役非同小可,此役结束后,陛下会亲往巡军,秦琼已为你申明祝阿一役战功,到时候老夫会带你见陛下一面,此事也好有个了结。” 吕仲明嗯了声,点头,问道:“张老将军,咱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先前一路急行军,秦琼的兵又都是章丘一地的地方军,不可调离岗位,只带了上千人过来。张须陀虽是征讨大将军,却也手无兵权,只能到一个地方,征集一个地方的官兵抗匪,瓦岗大军以吕仲明所知,又是十万众,这十万人,可不比卢明月乌合之众,乃是隋末农民起义中最为强力的队伍之一。 然而张须陀道:“老夫已有破敌之计,不必小友担忧,这一战,秦琼与罗士信支援为宜,责后带伤在床,便请你代为照顾。” “张将军。”参赞附耳到张须陀身边,说了几句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