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周大人’、‘周夫人’、‘周公子’,还有六个狗腿子!他们蛮不讲理,简直是强盗,否则怎么能进屋?我按您的吩咐,根本不想给开门的,他们却胡搅蛮缠,那婆娘嚣张得很,老爷怕引来街坊注意,只好叫他们进屋。” “没事,我这就去瞧瞧。”容佑棠神色一凛,腰背挺直,疾步走向书房。 意外的,靠近时居然没听见争执声? 容佑棠惊疑不定,静听了片刻,一把推开房门,定睛一看:容开济坐右上首,管家李顺昂首挺胸护卫一侧。周仁霖夫妻坐右侧,其长子周明杰坐第三椅,此外站着他们带的六个孔武健壮的家丁。 “爹。”容佑棠不慌不忙迈过门槛,忽略众多或好奇或充满敌意的步走向养父,心虚歉疚地解释:“今儿有事,回来晚了,您用过饭了吗?” 容开济答:“还没呢。你饿了?饿了就先去吃。”他警惕戒备,余光不时扫视周家人。 “等他们走了再一起吃。”容佑棠直言不讳道。 周仁霖打量庶子,又是气恼又是渴盼,碍于自尊,威严端着架子。 “放肆!” 周明杰自认责无旁贷,他底气十足,率先开口,质问容佑棠:“你那是什么态度?当了官儿,眼里就看不见人了?” 头戴蓝纱帷帽的杨若芳强掩焦虑,劝道:“明杰,有话好好说,咱们如今是客人。” “不速之客,我家不欢迎。” 容佑棠清晰指出,他落座养父身边,平静问:“不知周大人携亲眷家丁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家父年事已高,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打搅,我劝你们还是注意些吧,仗势欺人不算真本事。” “你——”周明杰“蹭”一下弹起来,怒目而视,旋即被他母亲按住。杨若芳咬牙赔笑,艰难启齿,险些脱口喊“明棠”,咽下后,柔声问:“佑、佑棠,我们想单独跟你聊两句,行吗?” 周仁霖维持翩翩君子的风度,接腔说:“只耽误你几刻钟而已。” 肯定是来打探镇千保下落的…… 容佑棠心知肚明,沉吟半晌,打定主意,皱眉道:“周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吧,我们都还饿着肚子。” “你们几个先出去,看好门窗。”杨若芳一挥手,屏退六个家丁。她焦头烂额,连续几夜没睡着,甚至无暇理睬顺利生下儿子的苏姨娘。 周明杰忿忿不甘,讥讽道:“一有空就往庆王府跑,大献殷勤,怎么?那儿没准备你的晚饭吗?” “你说什么?”容佑棠脸色一沉,冷冷反问:“周公子如此清楚,莫非天天跟踪我?难道意图伺机谋害朝廷命官?那可是重罪。” “少血口喷人!你不过六品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容佑棠轻轻摇头:“天外有天,我永远不会认为自己了不起。像你这样的人,才喜欢说酸言怪语。” 周明杰被戳中痛处,屈辱至极,脸红脖子粗,往前疾冲两步,吓得容开济和周仁霖同时站起来:“站住!” “你想干什么?当心我报官轰人。”容开济严厉告诫,警惕任何可能伤害儿子的人。李顺动作更快,几个大步冲到周明杰跟前挡着。 “安静些!你俩别吵了,太不像话。”周仁霖黑着脸喝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