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季,烈日如火。 —— 从今往后,我终于能放心以“容佑棠”的身份生活。 容佑棠浑身发冷,猛然震颤,整个人抖了抖,仿佛躯体被硬生生剜走一大块血肉。 他出神沉思许久,待回神后,已被亲友簇拥回家中。 容正清叔侄没来,他们还得继续招待出席寿宴的宾客。 “哈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开济忙得脚底生风,嗓门较平日高了三分,正紧急与管家和布庄管事商议,春风满面表示:“之前哥儿会试第三,因忙于准备殿试,故没大摆,今儿高中状元,于情于理都得好好宴客答谢一番!” “老爷说得是,上次才只摆了三桌。”李顺遗憾道。 江柏兴致勃勃催促:“您说如何?我们都想沾沾状元家的喜气,老爷教导有方,教出个十七岁的状元公子,了不得呀!” “哈哈哈~”容父禁不住开怀大笑,精神百倍,一挥手,吩咐道:“家里有地方,就不必订酒楼了。宴席菜色就按上次会试的,只是宾客要慎重敲定,事不宜迟,为表诚意,请帖明日就该派出去了,今晚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哦,对了!老李老江,你们叫伙计们先别忙生意,赶紧先把家里和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务必干净整洁,切莫让宾客笑话邋遢。” “哎。” “好咧,我这就去安排小子们打扫。” 容开济喜上眉梢,乐呵呵忙来忙去,忙碌安排宴请诸事,不经意间转身一看:容佑棠窝在客厅圈椅里,懒洋洋发呆,脸颊晕红。 “棠儿?” 李顺遥遥关切问一句:“少爷是酒意上头了吧?席间我看他喝了不少。” “醉了?”容开济凑近,弯腰摸摸其额头。 “嗯,有点儿晕乎。”容佑棠慢吞吞说。 “别愣着,快喝了这碗解酒茶,回屋歇会儿。”容开济说着便端起茶碗,塞进儿子手里。 容佑棠仰脖,喝酒一般豪饮尽,打起精神,嘱咐道:“爹,宴请的事儿就辛苦您和顺伯他们了,我得去严世叔家、师父家、庆王府各一趟。” “哦,很对!贵人教诲提携之恩,理应尽快登门报喜,你亲自去才足够诚心。”容开济懊恼道。他忙得脚打后脑勺,家中无主妇,难免顾此失彼,火速包了三份谢礼,安排两名机灵伙计赶车送儿子出门。 若是正科,殿试在三月,高中后,一甲进士及第会骑马绕街,鸣锣开道,荣耀显扬。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京城花。 恩科天子赐宴则不定,新科进士们正恭候圣旨。 整整一下午,容佑棠接连乘车,先去往唯一的世交严永新家,好一番恭贺感谢对答,小坐片刻,极力解释才婉拒留饭。而后,匆匆赶去见师父,磕头道谢,感恩肺腑地说了许多话,路南自是欣慰自豪,且通情达理,直接督促弟子速去拜谢庆王。 我怎么可能忘记殿下呢? 暮色四起,夜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