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听到两人的争吵,只是两世以来第一次见燕生如此活泼,燕秋尔觉得有趣,还想再多看看。 “你也是被堂哥惯的,整日上房揭瓦,要我将这事儿告知二堂哥好好管教管教你?”燕秋尔的帮衬让燕生生出几分得意和愉快。 不就是养出个漂亮儿子吗?他得意什么!燕寻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跟燕生讨饶。他那爱夜袭的癖好若是被他家叔父知道,那他这双腿是真的别想要了! “堂叔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堂叔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告诉叔父!他太子太傅当惯了,若知道我这不良癖好,您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啊!” “眼不见清静。”燕生狠补一刀。 燕寻瞬间泄了气,瘫坐在地上了无生气。 他这堂叔明明少言寡语,可为何每次斗嘴输的都是他? “阿爹,喝茶。”燕秋尔的茶已煮好,第一杯照例送到了燕生面前。 热茶在手,燕生彻底舒坦了,睨了眼半死不活的燕寻,大发慈悲地问道:“你让两位身份尊贵的人屈尊降纡来我这儿可是有重要的事?” “有啊!当然有啊!我不是说了我有正经事儿来找你嘛!”难得燕生主动问话,燕寻立刻精神抖擞了,答完燕生的话就转头看着林谦和秦九。 “燕家主言重了,我二人与府上三娘子、五郎君皆是朋友,在燕家主面前便也算是晚辈,更谈不上身份尊贵,与燕家主这等靠双手赢得地位的人相比,依仗家世的我等是望尘莫及。今日登门亦是有事相求,失礼之处还望燕家主见谅。”说完,秦九便毕恭毕敬地向燕生一拜。 燕浮生坐在燕秋尔的身边,呆呆地看着有模有样的秦九,扯了扯燕秋尔的衣袖,低声说道:“五郎,那个人当真是秦九?怎么觉得……”怎么觉得与以往那个跟她一起吃酒胡闹的秦九不一样了呢?没想到这人端正起来竟是比林谦还像样。 燕秋尔但笑不语。 “九皇子的这一礼,燕某受不起。”话虽这样说,可燕生却不躲不闪,更是未表现出半分惶恐。 燕生此话一出,燕秋尔和梁成几人未觉惊疑,倒是把林谦和秦九给吓着了。两人环顾四周,竟发现燕秋尔几人也是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唯有燕浮生惊呆了。 秦九心中一惊,继而释然一笑。 “人常道燕家家主年轻有为,在商界有帝王之姿,今日一见,晚辈服了。只是可否请燕家主告知晚辈,晚辈是何处露了马脚?” “草民斗胆,请九皇子自省,九皇子以为自己是何处露出破绽?” 林谦眼神一紧,知道这是燕生想要试试秦九,不禁为迟钝的秦九捏了把汗。 “嗯……”听了燕生的话,秦九未觉不悦,倒是真的开始自省,思索片刻,便似是找到了答案,“燕家主今日是第一次见我,这口吻却似早有所料,我猜是有人事先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了燕家主,而能向燕家主透露我身份的人……”秦九的视线在燕秋尔和燕浮生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定格在燕秋尔身上,“想必是五郎君吧?” “何以见得?”倒是不算太笨。 “浮生乃是女子,纵使比别家女儿活泼些,见闻终究有限,但身为燕府郎君,我相信五郎君纵使不出门,也要有些必须知道的事情。燕家能成为天岚国举足轻重的大家,且有燕寻一脉护持,想要知晓皇家成员的特征,想必不难吧?” “嗯,确实不难。”燕生大方承认。 “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秦九看着燕秋尔,极其希望燕秋尔能为他解惑。 “九皇子请说。” “平日里出门,我都会除掉身上所有能象征身份的物件,就连着装也是格外注意,五郎君是怎么察觉到我的身份的?” 燕秋尔微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 腰间?秦九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那里只挂着一枚玉玦,玉玦之上雕有蟠螭纹,玉玦只缺口两边赤红如血,其余部分皆纯白如雪。 秦九再看向燕秋尔,愕然道:“这玉玦乃是母妃遗物,宫中都少有人注意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秘密。”燕秋尔神秘一笑。 “原来如此。”秦九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看来燕家的情报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致严密,“看样子我以后出门连这个都要除掉了。”燕家能知道的事情,难保其他人不知道。 “九皇子来找燕某,所为何事?”这秦九不自持身份,待人谦和宽厚,与燕生想象中的皇室之人有几分出入,但对有几分自傲的燕生来说,这番心性反倒是更合他胃口,故而试探之后,便要切入正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