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感。 啊,原来还有更差的人啊。 江宴,确实是个讨厌的人。 从她见他的第一眼,到见他的最后一眼。 后来,江宴再也没机会揪过她的头发。 从那以后她都是干净利落的短发,再也没留过长发。 第2章 02表白 嘈杂的门诊大厅内,老幼妇孺,来来往往,嘈杂声此起彼伏。 “护士,有没有个叫余夏的人住院,我找她。” 江宴冲进医院时,薄汗侵湿了发丝黏在额头上,校服纽扣掀开两颗,浑身散着一股狠劲儿。 他胸膛微微起伏,眼底压抑着兴奋又期待的光:“我是他同学。”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余夏的葬礼上,连日来心力交瘁身体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睁眼,就回到了高二这年,余夏跟他表白遭拒不久。 这一年,江家刚发现继承人从出生被人掉包,找上门来。 小时候,养父江腾酗酒成性,浑身酒气回家后,稍稍一丝不满就对他拳打脚踢,养母程雪素扑上来拉江腾,瘦小孱弱的程雪素哪里是五大三粗男人的对手,随便被一甩就扔在了地上。 如果他躲闪,就会被江腾揍得更惨,孩童时期的江宴,身上时常青青紫紫的。 程雪素只是个便利店营业员,没见过大风大浪,又脆弱易感易落泪的女人。 通常情况下,她惊慌失措的抱着头,瑟缩在角落哭喊,没有勇气反抗江腾。 等江腾卸掉力气,爬上床睡觉。 她揩着眼泪狼狈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给他涂药,热泪滚烫的渗透在他肌肤上,灼烧得更疼了。 哭得多了,眼泪就流干了。 后来,江宴挨揍时,程雪素抱着头瑟缩在角落,不敢看屋子里发生的狂风骤雨。 江宴少时想:女人是水做的,他的母亲比水还柔弱。 江腾清醒的时候不多,江宴也不喜欢他清醒的样子,每次他醒过来,就找程雪素拿钱出去赌博,赢了出去花天酒地,输了回来又一肚子气,拿程雪素出气。 而她被揍了,只知道哭。 他默默忍受,甚至恶毒的期待那个男人在过马路时被冲出来的车辆撞死。 那时候,江宴斯文,乖巧,沉默,懂事,甚至……懦弱。 常年身材削瘦营养不良的体内,萌发着激烈反抗的想法。 程雪素说,江宴你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就好保护妈妈了。 他想,江腾不能保护的,他可以。 小学时,街头巷尾传起他是野种的留言,走在街上,他能敏感的从*熟悉的大人小孩眼神里读出异样又轻蔑的眼神,唇角还挂着惋惜又怜悯的眼神。 同龄人有意无意的疏远,避开他时的议论纷纷。 街上纠集了一群小孩子,年龄比他稍长,见到他时吐舌头,像是比他高人几等,拿轻蔑又嘲讽的笑道:“听说你是野种啊!” “你爸谁啊?别不是你都不知道吧。” “你妈也太贱了,结婚了还勾搭男人……” 江宴拳头揍在对方脸上,就被群起而攻之,一番交锋,两败俱伤。 无论是否歧义,那是他初次理解到“勇敢”的寒意,鼻青脸肿和身上的伤痕就是证据。 那,不是毫无意义的伤痕。 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又添了一条:品德败坏。 那是他第一次打架,意识到拳头很有用,再听到不好的流言,他冲上去揍上几拳,打到改口打到服。 尽管,那时候他细胳膊细腿,皮肤白皙瞧上去孱弱好欺负,但他实际上早不畏惧打架带来的疼痛。 打架,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他不再斯文,变得暴躁易怒,桀骜不驯,又玩世不恭。 学校里,长街上,认识他的,都不敢随便招惹他。 在许多人口中,他从出生时流着肮脏的血液,就该是个不良少年,呼吸一口氧气都污染空气,多吃一口饭都是浪费地球资源。 总之,江宴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即便是警察局,都没法纠正的错误。 至于野种的流言,程雪素解释街上乱传,子虚乌有。 她脸上露出紧张和慌乱,擀面的时候把擀面棒都掉地上了。 初中的时候,江腾回家拿钱赌博,程雪素拿不出来被他扔在地上揍,江宴冲进去将人拉开,跟他扭打起来,双方撕扯谁都没捞着好。 这一打,进了警察局。 江腾在警察局破口大骂他“白眼狼”,要不是警察拉着他,还能揍江宴一顿。 警察调解的过程中,程雪素没有站在他这一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