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器材店里最便宜的那款轮椅。 萧末看着室友颤颤悠悠地爬到轮椅上坐好,然后将手中的汤递给他——后者嗅了嗅鼻子闻出是肉之后很令人心酸地露出了个开心的表情,打开保温盒的盖子,吃之前他还是嘴贱地抱怨了句:“干什么炖猪脚汤,我又不要催奶。” “你的奶水可以逆流回脑子里,下次你的脑水就不会那么稀了。”萧末头也不抬地将勺子塞进室友的手里,“这么大一个活人从你脚边蹦起来你都看不见,这样被人家捅一刀被别的兄弟知道笑话死你。” 闲人张一边喝汤一边被教训得很不服气,眼前的男人搞不好还比他小几岁却敢嘲笑他脑水稀,真的是没大没小,于是他掀了掀眼皮子扫了眼面前这个听房东说有三十五六岁看上去只是二十七出头的男人:“你还有脸说我,你知不知道那天街对面发生了什么,有人拿枪口对着你的脑袋好不好,想提醒你还叫我闭嘴,要不是——” 闲人张话说一半,却忽然想到了那天在街对面,那双平静的琥珀色瞳眸。 闲人张一辈子都是个粗人,他不晓得“优雅”这个词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一天,当街对面的年轻人轻轻举起手特在自己的唇边做出那个“噤声”的动作时,闲人张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优雅”这个词的动词形式。 那个时候,他甚至来不及觉得震惊,下一秒,刀疤男从眼睛中飞溅出来的血液几乎占据了当时他整个眼球。 异常触目惊心。 手中的汤碗下意识地抖了抖,当站在他身边的黑发男人满脸轻松地转过头问他“要不是什么”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可能差点儿说错话的闲人张后怕得一身冷汗,他低下头,响亮地喝了一口汤,这才勉强换上之前那种嘲笑的语气,睁眼说瞎话道:“要不是后来警察来了,你早就脑袋开花躺在骨灰盒里。” 萧末听着,也没觉得有多后怕——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更何况这种似斗里,总有那么几个把持不住的傻逼掏枪,这种事拦都拦不住—— 还好那枪没打中我儿子。 这是这会儿黑发男人对闲人张所说的事的唯一的事后感慨。 看着闲人张喝过汤之后萧末推着他去了平常打拳的拳馆——原本闲人张说好了要在昨天和西区火拼之后把萧末介绍给他老大认识的,但是因为这货自己率先躺下,所以最后的“引荐“也没做成,正好趁着今天闲人张要养伤有空得很,萧末就在室友的引导之下,推着他来到了他平日里上班的地方。 人刚刚出了电梯,萧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立刻听见拳馆之中,夹杂着“呯呯”的沙袋击打声中是一连串炮仗似的骂娘声,那说话的人用词很粗鲁,几乎连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没有放过,萧末搞不清楚拳打不直跟人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姿势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那个骂人的人理直气壮得就好像他才是达尔文。 “昨晚小童说有人打电话回来说你今天不回来打拳就可以去死了。”萧末一边推着闲人张往里走一边淡定地说,“看来打电话的就是现在正在骂人的这位——他是你们老板专门雇来骂人的吗?” 闲人张:“他就是我们老板。” 萧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