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无道:“看来已伤及心脉。” 听言,初意急急将他抱起,御风往医殿火速飞去。 途中,正‘昏迷’的十辰听见耳畔呼呼的风声,想来她速度极快。 他悄悄掀开眼皮,往上瞅去,能看见她紧绷的下颌,还有因焦急而紧抿的双唇。 他复闭上眼,佯装梦呓般唤道:“尊上...” 初意见他并未转醒,许是在做梦,便没理会。 “尊上...”他又虚弱的唤了声。 初意低头再看,这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似因太过虚弱,眼皮半掀,毫无神光。 他呆滞的将她望着,也不知此时是清醒的,还是昏沉的? “先别说话,很快就到了。”血丝仍时不时从他口中泱出,初意只能先安抚他,免得动了心气,越发严重。 十辰双睫忽而一颤,竟落下两滴泪。泪珠漫过眼梢,坠在她臂弯。 瞧这闷声垂泪的模样,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上回见他落泪,还是二人初次见面那晚,她说再不要他为自己抚琴,一晃竟快半年。 不论何时,她都不懂怎么安抚一个流泪的男人…… 初意试着问道:“很痛?”她以为是受伤所致。 他摇摇头,薄唇微咬,合着嘴里的血,在唇上咬出血印子,颇有些令人怜惜的凄楚羸弱状。 “尊上,我并非不认错。”他语带自责:“只是我、我...” 嗫嚅半晌,还没续上半句话,他张口噗的,鲜血喷在初意胸前。 初意登时吓一跳,声音不自觉严厉几分:“先闭嘴!伤好了再说!” 她话里虽发怒,眼中却掩不住担忧。十辰心安理得的靠在她怀中,佯装睡过去。 而垂落在她后背的手,正悄悄凝聚一团黑雾。黑雾化作一只黑鸟,振翅往淮舟的殊平殿飞去。 他的确受了伤,倒不是表面这等严重,是因短时间内强行吸纳骨灵珠所致。 骨灵珠蕴藏的力量浑厚磅礴,倘若用他自己的肉身,也需六七天才能全部吸尽。十辰的肉身最多只能承受一半的力量,所以他不得不先分离身魂,以魂魄先吸收力量,再与十辰的肉身重新融合。 如此,身子才不会因为力量过强而崩坏。但若要得心应手的使出力量,仍有些勉强,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能完全消化魂魄内的全部力量。 方才那口血,便是因为魂魄吸取的力量过于强大,不断冲击十辰的心脉,导致气血崩泄。 他本可将这口心血化解,想了想,还是顺势吐出来,正好将重伤的状态演得以假乱真。 *** 医殿。 见到主上将满身是血的十辰抱进来,苦渡海着实错愕。 这夫妻两是有难同当吗?一方受伤才治愈,另一方就这副恨不得要同受罪的惨状。 “怎么受的伤?”苦渡海一边诊断,一边问道。 十辰被罚一事并不光彩,初意并没言明,只称他前些日惹她生气,她一怒之下将他扔去骨岩峰,在洞窟罚了几日。 “被噬灵珠吸食灵力后,便成了这样。” “噬灵珠?”苦渡海寻思,骨岩峰有这么个东西吗?还能吸取灵力? 初意不知他的困惑,又不想他继续追问,急切的问:“他的伤势如何?可能恢复?” 片刻,苦渡海疑惑不已:“奇怪……”左右诊看,他的身子并无大碍,可看着确实像受了重伤。 到底哪里有问题? 苦渡海垂眸看向床上面色惨白的男人,分明就像是快要断气,脉象却强健有力,丝毫不像重伤后的虚弱。 他禁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脉有偏差,便换手继续诊断,可两边诊断的结果一致。 见他半晌没下文,初意忍不住问:“情况很不妙?” 苦渡海撤手,摇摇头:“臣今日许是没吃荤,诊个脉都诊得发昏,把个重伤的脉象诊成了强脉。主上在此稍等,臣去喊两位徒弟过来重新诊查。” 他起身就要离开,刚转过身,就见淮舟踏入屋内。 迎面相见,淮舟阔步向前,高声喊道:“苦老啊!” 要哭似的音调喊得苦渡海鸡皮疙瘩满身爬,他抖抖身,道:“有话就说,阴阳怪腔。” 淮舟与前方的初意行礼,道:“属下有些隐疾需苦老诊看,主上....” “去吧。”初意回道。反正苦渡海要叫他弟子来诊断,倒不耽误她的事。 得到准许,淮舟一拉二拖的将苦渡海拽出了门。 直到外头连廊,苦渡海将他推开,疑惑的打量他。军师平日身子健朗得很,虽说上次大战后受了重伤,但身体早已恢复,何来的隐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