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胸膛,是他的肉身... 一整个晚上,他竟没想到,此时此刻许是夺回肉身的大好机会! 趁她正被炙蛊折磨,那诡异的金莲结界或许不会出现。即便出现,估摸力量也会因炙蛊而减弱。若真如此,纵使他力量尚未恢复,也有把握将她的魂魄强行拽出来。 亦或直接杀了她… 但炙蛊已经在他的肉身内,即便此时将身子夺回来,他还得亲身体验被炙蛊折磨的痛苦。 他左右权衡、反复思量,两只手却像两根僵硬的铁棍,愣是没动静。 直到初意梦呓般哼了两声,将他发愣的思绪骤然唤回来,双手才动起来。 却不是试图夺身,而是转身拧毛巾... * 初意是被逐渐攀升的体温给热醒的。 她隐约感觉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身子,吃力的睁开眼。可气虚体弱,只能掀开一道眼缝。 透过缝隙,侧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人。热出水雾的双眼,视线十分模糊,加之烛光昏淡,看了许久也辨不清是谁。 应该是侍从,她下意识以为。 一直服侍她的侍从就两个,一个叫路子野,一个叫井里深,他们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子小。 起初她还疑惑,大魔头那般冷酷严厉,怎会准许两个随时会被吓破胆的男侍留在身边? 相处久了,慢慢发现,这两人除了胆小,真是有说不尽的优点。比如做事认真、举止谨慎,懂得察言观色,从不乱嚼舌根,也不瞎问势利,本本份份当侍从。 她也时常忍不住夸赞他们,往大胆了比较,单单体察君心这一点,丝毫不逊于天帝的侍从。 这会儿也不知是哪位侍从,动作仔细,也格外温柔。从脸到后颈,再到肩头胸膛肚子,一一擦拭,无一寸落下。 因身子发烫,对她而言,这毛巾就像浸过凉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毛巾拭过片片肌肤,带走热度。 舒服是舒服,但一个男人给自己擦身,她本该拒绝。 转念又想,这副身子反正也是个男人,又不是自己的,擦就擦吧。何况现在身子烫得像火球,自身都难保,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这般自我安抚,她正闭眼…… 忽察觉他抓住自己的裤腰,似乎要往下拽? 初意的意识瞬间惊醒三分,右手费劲的抬起,将他的手抓住。 她两眼骤尔睁开,这会儿不再是窄窄的缝隙,起码露出了一半眼瞳。 她将他盯着,却越盯越纳闷。看这身影轮廓,不像瘦成竹竿似的路子野,也不像身量不高的井里深。 那是谁? “夫妻之间也不准脱?”他突然出声。 面容虽不确定,但这声音…… 辨出他来,初意吃了一惊,随后呢喃:“原来还在做梦呢。” 十辰如今被关在骨岩峰受罚,眼下不是做梦还能是什么。 方才她就梦见自己回到瑶桥村,看见了爹娘,还与爹娘聊了几句。而后梦见在鹤山生病时,师父守在榻边,给她一勺勺的喂药。那时她感染风寒,身子也是这么烫。 这会儿竟梦见十辰? 因为他们是夫妻,所以她才会在受伤时,潜意识将他当做家人,幻想他和爹娘、师父一样,可以给予她安定? 初意复闭上眼,自嘲的笑了笑。 “笑什么?”他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