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医馆的大门忽然打开,风雪中,彩蝶停住脚步,立刻回头。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老大夫半眯着眼睛,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婴儿。 彩蝶赶紧从暗巷里跑了出来,一把抱起婴儿。“大夫,快救救她!” 老大夫咳嗽了两声,请了彩蝶进门。 “这孩子没得救了。”老大夫将手拿回来,缓缓从塌上起来。 “大夫,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不能开个药方子救救她吗?她才这么小!”彩蝶半跪在地上,拉住大夫的袖子。 “唉,这时候倒是想起来关心了,当初怎么想着将孩子冻成这样?”老大夫上下打量了一眼彩蝶,从彩蝶的装束中也能猜到对方的身上,咬定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因此语气也不算好。 “这孩子不是我的,她被人丢在了我楼外,我彩蝶虽然是个娼妓,但我行的端做得正,绝不允许半点污蔑!告辞!”彩蝶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抱起塌上的婴儿,随手丢下诊金,便要离开。 “请留步。”老大夫讶异地看着彩蝶,出声挽留。 彩蝶看着怀里的婴儿,虽然心里不喜,但仍是停了下来。 “是我错怪了姑娘,希望姑娘不要介怀,我这还有一法子能救活这孩子,只是,此法十分凶险,我方才也是没有把握,所以没有开口。”老大夫缓缓道。 “什么法子?”彩蝶一听孩子有救,哪里还会和这老大夫多计较,当下走了过来,一脸急切。 “便是用银针刺这婴儿的几处大穴,若是能激起她的痛感,方还有救。只是这痛处常人都无法承受,婴儿更是希望不大,若是因此耗尽了她的最后气力,便无生还可能了。”老大夫犹豫了一下,仍是将此法的利害说了出来。 “若是不行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请您动手吧。”彩蝶语气坚定。 老大夫点头,走到药柜后面拿出一张牛皮卷,摊开之后,一排大小排列有序的银针插在牛皮卷中间的暗格中。 老大夫捻起银针,朝着女婴的十个手指头扎了进去,彩蝶光看着就已经觉得痛,她不由地揪紧帕子。 不多时,女婴的腹部、手肘及腿窝已经扎满了银针,女婴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其青紫的嘴唇稍微有了点红色,而彩蝶的帕子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 老大夫叹息一声,拿起暗格中最粗的银针,朝着女婴脚心处扎了进去。 “哇呜——”一声婴儿的啼哭自医馆内传出,彩蝶激动地落泪。 …… 四年后的盛夏,万花楼中热闹声一片。 “哎哟,小歌子,快把姐姐的胭脂还过来!姐姐今晚可要用呢!”秋月从房间中追了出来,扶着栏杆望着已经跑下楼的小小身影。 “嘿嘿,秋月姐姐还是不擦胭脂来得好看!”九歌举着胭脂朝上一抛,冲秋月眨了眨黑板分明的大眼。 “你这鬼精灵,少拿好听话儿来哄我!”秋月一甩帕子,快步下楼,九歌见状,猛地朝前跑,却不想撞到了一人的怀里。 那冲鼻的香粉气让九歌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