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坐了下来,喝酒吃菜,半天也没有聊争“闽南阴行”老大的事,只是问我,新年打不打算多开“新纹身店”之类的事。 我跟墨大先生聊了一阵新年畅想,说我到了四五月份再做打算,我老家有一同学,也准备和我一起干,他也是个纹身师,挺厉害的那种。 我说的是于波,我答应了于波的师父,让于波过上体面的生活。 于波这两天,去香港处理他房子的事了,他房子的事,我跟香港的付悠熙打好了招呼,问题不大,他搞完了那事,自然要来闽南找我。 墨大先生接着又扯开话题,说了好大一堆的事,但是全然没谈在重点上。 我被墨大先生熬得不行,最后我还是开口询问墨大先生:墨大前辈,我们是不是说说争闽南阴行老大的事了? “哦,哦,哦!原来你们是来约我们谈这个事的啊。”墨大先生一听,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说你最近不一直都找我谈这个么? 墨大先生嘿嘿一笑,说道:其实啊……这过年十来天,我估摸着,得有六七个人,都来找我谈谈“争闽南阴行老大”,我都接触了一下,大家印象都还不错! 好家伙,这墨大先生的话一出口,我差不多明白了。 原来,有人要找墨大先生合伙抢阴行老大的位置啊。 这找墨大先生合伙,自然要开条件,也许墨大先生和那群人条件谈得拢,打算帮那帮人了,也许,墨大先生和那群人谈不拢,就看我这边的风向。 现在……墨大先生是在待价而沽啊! 谁出的价高,他就帮谁争那闽南阴行的老大? 这下子,本来和谐的谈话,一下子弄的有些尴尬了,气氛肃静了很久。 我和冯春生打了一个眼色,我们两个人,那是老队友了,自然默契。 冯春生领悟我要打一套“萝卜加大棒的”组合拳,他率先对墨大先生发难。 他猛的一拍桌子,佯装发怒,说道:墨大先生……这刘老六还不一定是死是活呢,他只是中了胎茧术,你是刘老六的好友,如果哪天,刘老六活过来了,质问你——为什么不帮于水帮外人,你如何回答?就算刘老六不闻不问,我想……那刘老六的心,也寒啊! 墨大先生咧嘴一笑,说道:冯大先生先别生气,你也是混阴行的,老江湖了,自然知道,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走的路太多,总有几次被人捏住了尾巴,老实跟着人家走的时候,对不? “有这么一说。”冯春生点头。 墨大先生又说:找我的那六七个人,都和我有交情,交情不说深吧,但绝对谈不上浅,人情世故,他们找我帮忙,我不好拒绝啊……再说,他们开的价钱,也是不错的,我完全没有拒绝他们的理由啊。 这下子,墨大先生还是说到重点了,他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利益”二字,在过年那时候,他找我,让我出头去争闽南阴行的老大,现在,对我的态度忽然急转直下——无非就是有新的合伙人了,那合伙人,给了他重利。 这事,我不生气——我和墨大先生有交情,但很浅……他为了利益,放弃我,这是人之常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兮,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就是“利益”吗? 我也能给得起! 冯春生的“大棒”打过了,我这“胡萝卜”也得上了。 我对墨大先生讳莫如深的说——墨大先生,你要帮我抢老大的位置,我这边当然也得给你一些诚意。 “没错。”墨大先生不是很含蓄,说道:谁家都要过日子嘛。 我说:别人给得起你的诚意,我也给得起。 “你给不起。”墨大先生对我说:别人给我的价格,只怕有这个数了。 他抬起了左手,做了一个“七”的手势。 这“七”,只怕是“七”位数啊,上百万的合伙费? 墨大先生接着又说了一句:开头的那个数字,还不小。 开头数字还不小——这说明,人家给墨大先生的价格,得有好几百万了。 这个数,还真不是小数。 我卖房卖车卖店,也拿不出这个数。 墨大先生看我为难的样子,说道:怎么样……人家的诚意,还是有点诚意的吧? 说完,墨大先生起身,对我和冯春生抱拳,说道:对不住啦,还是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两位,墨老头我先走了? 我猛地一拍桌子:慢着。 砰! 我拍桌子的力度有点大,桌子上的菜肴都蹦了起来。 墨大先生眯着眼睛,盯着我,说:水子,这是要动武? ps:第二更到了哈!么么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