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冯春生说了涂鸦的事情后,冯春生说他会暗中观察的。 我叹了口气,先让冯春生先去客厅里,不要引起涂鸦的怀疑。 我待在了厕所里面,抽了一根烟,期间,我想起了我师父说的——你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你的命劫! 我的命劫?到底是什么? 师父现在又在什么地方,遭遇了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呢? 我摸出了口袋里的木头盒子,打开了它,抚摸着里面的三根纹针。 过了几分钟,我关上了盒子,毅然的走出了厕所。 我的心里,有了一个决定——我要继续去做“我觉得对”的事情。 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理念,就是把“阴阳绣”发扬光大。 要发扬光大“阴阳绣”,需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在阴行里,取得更高的地位,让“阴阳绣”这门将近要失传的手艺,重获新生。 除此之外,今天我听到了我师父的声音,我的心里,忽然想起了我曾经的遭遇,我想——在发扬阴阳绣的基础上,我还应该去做一件事——像挽救“阴阳绣”一样的,去挽救渐渐没落的“传统刺青”市场,我半年前,只是一个生活走投无路的普通传统刺青师,光是我们市里,还有相当多和我曾经一样,学了传统刺青手艺,却走投无门的人。 这一瞬间,我才清楚李公子对流浪歌手的关怀和感情。 当然,这件事现在还不适合谈,想一想就好,过了这个坎,我再着手去做——我唯一有些欣慰的是,我做的事,我师父认同。 他认同,我就会得到莫大的安慰。 …… 等冯春生出去了大概五六分钟后,我直接掐了烟,走回了客厅里。 刘老六把我们这些人,都带到了餐厅里面,他的私人厨师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肴。 刘老六说道:等老鬼头、墨大先生他们过来了,咱们就开吃啊!待会,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 我们当然都说行。 只是不太清楚,刘老六找来了那几个阴行里的大人物,是想干啥。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闽南阴行很厉害的人物——老鬼头、墨大先生,包括分管几个片区的大佬,也都过来了。 墨大先生进来,先看了我一眼后,又埋怨起了刘老六,说:六爷……你说要搞分门宴,好,给你面子,我们开始都准备来了,结果你今天早上忽然说不搞了,让我们不要过来,不过来也行啊,反正都是你们阴阳绣的家事,自然由你们决定了,可我都准备出门钓鱼了,你又找人过去请我们几个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鬼头哈哈大笑,说道:老六,咱们是你保姆啊还是保镖啊?二十四个小时随时伺候,随时待命是不? 这些阴行大佬都是刘老六的朋友,喜欢开个玩笑。 不过,老鬼头和墨大先生开完了刘老六的玩笑之后,还是毕恭毕敬的给李善水抱起了拳头,说道:小李爷,今日大驾闽南,真是给面子啊。 李善水摸着烟盒,笑笑,没说话。 刘老六见人到齐了,就端起了酒杯子,用酒杯子的底,不轻不重的磕了磕大理石的桌面,然后说道:哎,诸位,今天大家都过来了,是给我刘老六面子,大家不要再提分门的事情了,我们阴阳绣本来就式微了,一个门派才几个人啊,还分门?这不是把祖宗的传承给断了吗?到时候,都不要外人过来打我们,我们自己人就把自己的传承给玩断了。 李善水举起了酒杯,说道:六爷,是这么一个道理!咱们阴人行当啊,现在越来越不景气了——愿意学手艺的人很少了,有些手艺传承,会的就几个人!所以我一直都在劝水子,能合绝对不分门,今天听了六爷亲口说了不分门,我心里有底气了,喝! 刘老六抬起杯子,喝了一杯后,又说:今儿个不提分门的事,我们说说别的事,我有一个计划,请几位闽南阴行的老朋友过来啊,是要和大家说一个计划!也希望大家见证、监督……咳咳咳……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赶忙喝了一杯啤酒,润润嗓子。 墨大先生嘲笑刘老六,说:六爷,你这身子骨不够硬朗了啊?以往你身体好的时候,一夜七次郎!现在说两句就喘气啦? “嘿嘿……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刘老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现在的身体,确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接着说:我打算,再过三年,就把闽南阴行大哥的位置,传给于水! 这句话一出口,直接哗然了。 闽南阴行的地下权杖交接,这可是大事,一下子,刚才有说有笑的人,全部严肃了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