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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艺术酒吧(沫沫冠名)


    就像我这种大老粗,实在看不懂梵高和毕加索的抽象画一样,我也听不到这儿的艺术,到底是一种什么艺术。

    比如说,有一个哥们,上台拿着一个大铁锤,对着一个铁桩子,哐当哐当的砸。

    我开头还想说,这是一种什么乐器呢,搞了五分钟,那哥们砸完了铁桩子,下场休息了。

    我就看向听得有滋有味的冯春生,问他:这哥们是……是装修队的?先上台,把演出.台的桩子给打稳了?

    “什么装修队的,这是艺术——你听他那铁锤子砸铁桩子的声音,那叫一个鲜活,这才是有灵魂的声音,直指人心。”冯春生轻描淡写的说。

    哦!我算明白了,我说我们老家那些铁匠,咋都不打铁了,我还天真的以为他们是生意不行呢,关门大吉了呢,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是去酒吧表演艺术,供人享受去了。

    要说这铁锤砸桩,我好歹也看得懂一点,接下来,我见识到了更多的艺术——比如说一个女人,上了台,一句话都不说,就看着我们——一直看了五分钟,像是照镜子似的,动都不动。

    五分钟一过,那姐们直接站了起来,说:我想……你们刚才如果听得认真的话……就能够听到我内心的声音。

    我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这果然是艺术,不是我等屁民能够欣赏得了的,实在是服!

    话说,我不停的听着,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我就想,这演出,啥时候能够结束啊,我想赶紧出去,和几个正常人聊聊天,虽然正常人不懂艺术,但是接地气啊。

    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然后又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不停的痛苦嚎叫着——十分痛苦,痛苦到我都感觉我身上鸡皮疙瘩疯狂的起来……吓死哥了。

    大半夜的这么嚎嚎,不怕把狼给招来吗?

    我看向冯春生,说:春哥!这也叫艺术?

    冯春生听得也十分痛苦,他鸭子被煮了,嘴壳子硬,说道:这是一种艺术——她的意义,在于衬托刚才表演的艺术家们,到底有多么艺术。

    服!

    我还能说什么?服!

    什么青年旅馆酒吧,简直就是一个奇葩酒吧。

    我实在按捺不住了,我偷偷问冯春生:你是不是耍我?

    “耍你什么?”

    “你明明来过这个酒吧很多次,为什么要骗我,又为什么喊我来看这么丑陋的表演?”我盯着冯春生。

    冯春生摇摇头,说:我确实来过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我来这儿,都很紧张——我希望你陪我来,这样我能不紧张一些,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享受、紧张!

    “紧张?为台上那群神经病紧张啊?着了魔吧。”我指着演出.台,小声的问。

    冯春生并没有回答我,他说道:马上真正的艺术要来了——真的,真的……你信我,我等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看到一个人——她马上要出来了。

    说完,他还搓了搓手,确实很紧张。

    这时候,整个酒吧,都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要知道,整个晚上,酒吧里的客人,都一副死寂的模样,现在突然活跃,难道也是为了冯春生要等的最后一个歌手?

    我仔细一想——不对啊,也许所有的客人,都和冯春生一样,再等最后一个人?

    果然,所有的客人,全部站起身,高呼着三个字——李公子,李公子!

    “李公子?”

    我猛的往台前一看,发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坐在了一张高脚凳子上,横着一把吉他,缓缓的弹了几下,为吉他调音。

    这个女人,叫李公子?很奇怪啊。

    李公子低着头,咳嗽了一声后,扫了一组吉他和弦,开始唱了起来。

    她唱的歌,不像开头那些自诩艺术的哥们,她十分接地气,唱的是——最浪漫的事。

    “背靠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要说李公子的声音一出,我登时感觉有人掐着她的脖子在——要不然,怎么能够发出杀鸡一般的嘶鸣声?

    简直是难听。

    我实在受不了了,转过头,正要喷冯春生的,结果,我发现平常嘻嘻哈哈的冯春生,平常谈笑风生偶尔出点黄段子的冯春生,竟然……竟然……流泪了。

    他红着眼睛,眼里的泪水,缓缓的低落了下来。

    我再猛地转头,看了我另外一边的客人,我发现他们……他们也流泪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个李公子,唱得超级难听啊!他们……难道是被这超级难听的歌声,感动了?

    我有点搞不懂,但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戒和尚告诉我,我这辈子,要死在一张流泪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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