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到了彭文面前,一摸他的头,哎哟,滚烫滚烫的,一摸就是活人脑袋啊! 彭文,是真没死? 我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彭文,骂道:你小子——咋整的?真的没死? 彭文哈哈大笑,说道:咋了?水子,你希望我死啊? 我说废话,当然希望了……呸……瞧我这张嘴,当然不希望了。 彭文哈哈大笑,接过了烟,也跟着我们笑了起来。 要说这倒是好,本来我和冯春生炒了几个菜,带了两瓶老村长,是来整点悲伤的景的,结果呢?这次是“悲景”变“喜景”啊! 我慌忙打开了屋子里的灯,把手上提着的酒菜,直接摆在了桌子上,说道:来,来,欢迎彭总,死里逃生——吃着喝着高兴着,爽得一匹啊! 彭文也笑着帮忙张罗,酒菜摆好,我们先来三盏。 喝了几圈后,我和冯春生都饶有兴趣,想知道彭文怎么死里逃生的? 那个木盒子里面装着的,又是谁的人头? 彭文跟我们哈哈一笑,说:我昨天晚上不是通知你们,说今天鬼戏子的祖师,亲临闽南大学吗? 我说是啊,而且现在我才知道,这事,其实就是鬼戏子,故意放出去的风声,让我们几个和彭文一起上套呢。 彭文说:就在今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琢磨了一下,越来越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按理说——那几个大人物开会,小喽啰一概不能参加,为什么昨天晚上,张哥带着他、阿豹和阿信一起去参加会议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他正琢磨着呢,结果阿豹给他打了电话,约他一起去找张哥。 这事,彭文更觉得不对了——他最近在张哥这边升得很快,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得罪了阿豹,阿豹一直都想找机会点他的火呢?今儿个早上,为什么会那么这么殷勤? 事出无常必有妖,彭文觉得事情不对了,就答应和阿豹去碰头的地方,他则用“变脸”,幻化成了张哥的模样,去找阿豹“碰瓷”。 阿豹这小子,有勇无谋,是个金牌打手,但是智商不太高,彭文变幻成了张哥的模样,站在阿豹的面前,一句话都没说,阿豹怕了“张哥”,连忙说:张哥,查明白了,我和阿信都是老人了,底子清白得很,就彭文那小子,底细不清楚,我等他呢,他来了,我就扭死他,拔掉他的牙,挖了他的眼睛,砍掉他的头,回来见你。 这下子,彭文就知道张哥和阿豹到底想对他怎么样了。 他没有声张,让阿豹开车带他去郊区——说有点事,彭文暂时不对付。 阿豹信以为真,他跟着彭文变幻的“张哥”去了郊区。 在一个无人的山区里面,彭文趁着阿豹没有注意,忽然拔出了车子中控盒里的扳手,几下狠砸,直接把阿豹给打死了。 然后他按照阿豹的说法,用阿豹车里的工具,砍下了阿豹的头、然后拔了他的牙齿、挖掉了他的眼睛,同时也把他的头发全给拔了。 彭文不但懂变脸,还懂易容,他通过锉刀、折刀等等工具,削掉了阿豹的一些骨头,让阿豹的脸型,和他当卧底的脸型,几乎一模一样之后,故意稍微搞得血呼啦差的,然后用阿豹的人头,冒充他自己的人头,找张哥蒙混过关了。 那张哥还自以为是,以为真把彭文给做掉了——其实死掉的,是张哥真正的心腹——金牌打手阿豹。 而现在彭文在张哥身边的身份,其实就是“阿豹”。 我吸了一口凉气,这彭文——真的很机智了,不过,是不是太过于凶狠了? 彭文摇摇头,喝光了杯子里面的苦酒,说道:没办法,我不那么对阿豹,阿豹和张哥就要虐待我——卧底不好当——我算是知道那香港安插卧底的电影为什么叫无间道了——无间地狱嘛,最难熬的地狱,这卧底的日子,就真的像是在无间地狱里面行走。 我跟彭文碰了个杯子:彭哥,往后的路准备咋整啊? “继续去当卧底。”彭文苦笑。 我有点吃惊,冯春生也说:九死一生,出来了就赶紧走吧——现在除了我们两个,没人知道你还活着,法律也管不了你了,赶紧撤? “撤?干啥撤?”彭文摇摇头说:我爹早死了,我前几天去见过我妈了,我妈不是做手术吗?排异反应太剧烈了,也没了,女朋友没个女朋友,亲人没个亲人,就算有你们两个朋友,我还不敢明面着交往,这样的日子,比死了还难受了——我决定还是去当卧底——卧底的日子虽然难熬,可是每一次肾上腺素爆炸的时候,都让我感觉有意思——外面的世界无聊,卧底的生活有意思,我喜欢上这种生活了。 我和冯春生还想劝一劝彭文的。 结果彭文拿出了一张照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