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冯春生怎么了? 冯春生说:刚才,刚才……我看到……那棵树……动了。 “动了?”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点点头,说:真的动了。 “我照照看?”我带了阴阳绣的全部行头,也带了巫萨和镜子,我的镜子,能够照鬼。 我穿上了巫萨,扎开了中指的指血,滴了几滴在镜子上:愿巫萨不在飘零。 鲜血,慢慢在镜子上面散开了……镜子里,也开始出现奇怪的景象了。 我看到……那颗鬼树下,站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脸色惨白,抬头望着那颗鬼树的枝桠。 接着,又出现了一个女人。 又出现了一个。 又出现了一个。 ……不多一会儿,我从镜子里面看到,那鬼树的树下,站着一圈女人,都同时望着天空。 接着,里面有个女的转过了头,猛的瞪着我。 我心里扑通一下。 我看到那个女人,嘴里念叨了三个字。 那三个字我听不清,可是看嘴型,比较好辨认——是人书? “是人书?什么意思?”我喃喃的说道。 冯春生则趴在我耳边说道:可能不是“是人书”,是……死人树。 我听到这三个字,手一哆嗦,差点把镜子给扔到了地上。 好在我很快就调整过来情绪了,我对冯春生说:绕开那棵树走,那棵树,太邪门。 “那可不邪门咋地。”冯春生说道:这种大树,从长成成树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傻叉吊死在这颗树上,这树上,估计粘满了鬼魂,离他远点。 “成!” 我和冯春生几乎是贴着墙,走进了门里,在我敲门的一刹那,我偷偷看了一眼镜子,那镜子里的鬼魂,全部都不见了,再看,我突然发现那棵树上的纹路,组合成了一张人脸。 那人脸,对我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笑容十分阴森,我感觉内心全部缩紧了……奶奶个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心里有点犯怵——这到底是咋回事? 这棵树,怪得可怕? 会不会……会不会柳青花遇上的事,就是这棵树搞出来的? 死人树? 这棵树的名字,听上去十分唬人啊。 尽量别沾惹。 我开始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我连续敲了三四次门口,门打开了。 一位挺漂亮的妹子,打开了门,对我们笑笑,说:于哥,你可来了。 我先没说话,打量了柳青花一眼,我发下这姑娘,不像当年找我纹身的时候,那么有活力了。 几年的时间过去,她变得更加憔悴了,脸色苍白了好多,她今年可能才二十五六岁,可是眼角却多了许多的皱纹。 柳青花在我的印象里,可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妹子。 我对柳青花笑了笑,说:青花妹子,好几年不见啊,你腿上纹的“美女兔”,还萌吗? “还好啦。”柳青花一说话,尽是唏嘘的语气,她成熟了,成熟得甚至不喜欢言笑。 当年的她,可是天生一副乐天派啊。 时间是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 我对柳青花说:楼上说吧。 “恩!” 柳青花带着我们上楼。 这栋民宅,就是为了出租,每一层,都有单独的铁门。 柳青花打开了铁门,把我们让了进去。 进去了之后,我有点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么破旧的民宅,但柳青花却把民宅,给装修得焕然一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小区房呢。 我问柳青花:这装修,搞了多少钱啊? 柳青花说:七八万吧。 花七八万,把别人家的房子装修一阵……这可不仅仅是柳青花说的“我的房子是租来的,可是日子不是租来的”,她这都算傻了。 一旦她退房,那这装修的钱,就白砸了。 不过,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万一柳青花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呢? 那她……傻吗? 可是一个人租一套房子过一辈子?有可能吗? 柳青花让我们坐在客厅的“斯德哥尔摩”沙发上,问我:于哥,你也看到了,我装修这房子,花了七八万,几乎是我积蓄的一半,我不可能就不住了的……你可得帮帮我。 我看向柳青花说:这宅子里,威胁可不少……至少下面那棵树,就挺邪乎的。 “是真的邪乎。”柳青花凑到我的耳边说:那棵树,经常在晚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前两天不是下大雨吗? “怎么了?”我问柳青花。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