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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


仗走百病上城头,妇女孩童遍游城墙,穿着华丽喜庆,面上也带着喜色。

    帝王不论政,府衙不开门,唯有五城兵马司每日游走治安,瑞京城上空没了帝王威压,也似乎一夜变成了享乐之所。

    瑞京大大小小的舞乐教坊在市井奏乐演唱,酒肆果铺上新品,服务业赚的盆满钵满。

    各府送来拜帖贺岁,端和就坐在母亲身边看她回帖,燕楚拜年不用进府门,送上拜帖就是一句见拜帖如见本人,每年到这个时间,府门上还会贴专门用来放拜帖的袋子,上书“接福”二字,朱色的,如同后世的红包。

    端和昨夜刚收到母亲给她的压岁钱,以彩绳传钱,编作龙形,置于床脚。若非华兰提醒,她都不知道,结果压岁钱提出来整个人都惊了,她也不知道别人家是什么样的,反正那个一看就是母亲准备的龙形压岁钱上挂的,不是铜钱,而是金钱,份量重到惊人,下面还垫着几张地契和房契,看的端和差点以为端章氏把自己的嫁妆都给她了。

    也不怕她拿去糟蹋?还是瑞王府其实这么肥?

    问了端祀才知道,真的是母亲的嫁妆……但是这么早就给她,不怕自己三两下败光?

    “母亲每年都这样,你若是记得此前的事,就不会这般问了。”端祀今日头上还戴着她当时送给他的兔子发带,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外披白泽纹大氅,端和看着,似乎又高了些。

    “那兄长呢?”

    端章氏自小给她的压岁钱里就有自己的嫁妆,她如今六岁,也就是送了六年,那等到自己成人,母亲的嫁妆不都进了自己的兜里吗。

    “我不需要这些。”

    端祀随意的开口,一点也不嫉妒,他有世子之位,以后世袭父亲的爵位,受食邑,食俸禄,他要母亲的嫁妆作何。

    端和愣神想了想,也是,端祀是以后的瑞王,一边受王爷俸禄,一边有宗人府官员俸禄,还有封地,他怎么会在意母亲这点小钱。

    不过,端和又看了看那些票子和房地契……似乎也不是小钱。

    但是嫁妆这个东西真的看的她莫名的有点慌,她一听到这两个字就难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难受。

    春节休沐二十六日,端和在府里待了不过两天就无聊了,又听说权幼卿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好像是权太傅布置了作业,把自己关在屋里想答案呢。

    至于兄长,去找闻人景了,听闻这小子一言不合报了宁江景行书院,当场气的礼部尚书差点心脏病突发,本来斯斯文文的尚书大人当即没忍住,直接就上脚踹了。

    这不是学校好不好的事,而是报了景行学院就说明闻人景完全没有入仕的心,尚书大人对这个儿子一惯宠溺,就算他做下这么多荒唐事也从未真正动过怒,不料书院一事直接激的差点没当场把闻人景给抽死,若不是尚书夫人拦住,怕是命都没了。

    端和也是第一次知道温温和和的人生起气来如此恐怖,她见过礼部尚书,长得白净斯文,面相与闻人景五分相似,只是不同于闻人景皮相的正色,尚书大人是真的正派,长得一张斯文的脸,行事稳妥的像个老太爷。

    端祀去看他兄弟了,端和也只能去郑国公府找她自己的兄弟程理清了。只是,端和没想过自己运气这么差,春节第一次上门就遇到了两个重量级人物——郑国公和郑国公世子程道远。

    端和对郑国公印象还好,是个十分和蔼的老爷爷,没有任何身为公爵的优越感,天子特允其可以不上早朝,所以郑国公每日将公文派人送入宫内,别的时间就和前世公园打太极的老大爷一样,在瑞京各地随便晃晃,走来走去的,要不就是找一家酒楼小酌几杯等到夜深回府睡觉,第二天继续喝。

    她不喜欢的是郑国公世子程道远,程道远长相就十分不善,而且为人阴郁,比她第一次见到程理清的时候更甚,而且她能在他的眼里看到明显的不屑,就像她不过是个蝼蚁,动动手就能铲除一样。

    程道远给她的感觉比石乐志更具有辨别性,石乐志是上阵杀敌的戾气,这个人则像是心理变态一样的阴晦压抑。郑国公府上到处悬着的红色灯笼里的烛光打在他脸上,都带着几分诡异。

    端和努力不去看他,对着郑国公施礼道:“端和见过郑国公。”随后转头对程道远道:“见过程世子。”

    郑国公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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