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真切:就好像她一旦选择追逐梦想,不断地在温饱线上挣扎,再不去过以往舒适的生活,自此也渐渐与儿时那群富家朋友们疏远。十多年匆匆一过,现在竟疏远到一丝友情都不复存在。 这么多年下来,顾小鱼身边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生死之交”唐小炮而已。 所有的感情都是大浪淘沙,经久不息的,才弥足可贵。 顾小鱼不算凄惨,无论如何,都至少还有唐小炮在支持她鼓励她,不离不弃,与她为伍。可江喻白来蓉城太久了,十多年积累消磨,他在北方曾经拥有的一切,再回首竟什么都不剩。 于南边孤身奋战,与北边渐渐疏远,一来二去,这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供他容身…… 只此一想,顾小鱼心里像被人揪着一样,撕扯得生疼。 道理她都明白,人生这条线诚然如此,不是交织缠绕,就是渐行渐远。用尽全力却怎么也握不住,千百年如一的叫人唏嘘。 事情发展成这样,谁也怪不上。但她中了毒、着了魔,一见他一个人坐在灯下,孤单寂寞的样子,不仅是眼眶,连心也情不自禁地一点点地发紧,酸涩难堪。 心里哽得厉害,除了抱紧他,顾小鱼什么都不想干。 夜风静静地吹着。小院里酒气刺鼻,浓墨重彩之下,空气愈显得冷冽。 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连月色都开始暗淡。 顾小鱼终于舒了口气,推了推他,柔声道:“走了,我们回家了二白。” “回哪儿?”江喻白沉声发问,胳膊搂得她更紧,脱口而出,“我家在怀里,我都抱着了。” 顾小鱼:“……” 冒着胡茬的下巴在她脸上蹭了蹭,他一身全是酒气。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贸然一句脱口,顾小鱼心里顿时便是一紧,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绪再次沸腾——一股暖流涌上心尖,险些叫她落下泪来。 可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感动,后腰上大手就忽然向下滑了滑,扒在她小臀上轻轻地捏了捏。 触电般的感受即刻游走体内,顾小鱼猛地一怔,脸上“刷”的一下红了个透。 顾小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抬头正要说他,就心有灵犀似得,他忽然低头吻过来,不偏不倚地印在她唇上。浓郁的酒气顷刻间迷上她心扉。唇齿相接,江喻白习惯性地加深力道,直叫她身形一颤,久久沉浸,无法自拔。 顾小鱼脸上通红,心里也怦怦直跳。 蓦的四目相对,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湿润又柔软,充溢着至极的温顺。 酒气还缠绕在她口齿间,想着他不假思索的一番话,顾小鱼只觉得心都快要化了,再没忍心嗔责,语气反而愈发酥软:“喝了多少呀?” “……三瓶多。”他老实道。 他们喝的都是大瓶,一瓶就得有一斤。江喻白不喝则已,一喝就是三斤多! 南方人从不这么喝酒。顾小鱼压根想象不到三斤多白酒下肚是什么概念,只能蹙眉,问他:“醉了吗?” “没醉,”江喻白摇头,盯着她的脸细细斟酌,眼眸一点点放柔,突然道,“媳妇儿你可真好看。” 顾小鱼:“……” 说个话前言不搭后语,跟喝多了的小堂弟江三柏似得,这还叫没醉? 顾小鱼忍俊不禁,又问他:“真没醉?” “没醉!” “江喻白你几岁了?” 他皱眉想了想,很努力地琢磨了一阵子:“三岁了媳妇儿。” 顾小鱼:“……” 快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一口咬定自己三岁,都这样了还说没醉? 顾小鱼实在是哭笑不得。 ——江队长铁定喝多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