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头刚起,后颈忽然被人大力地捏了捏。顾小鱼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便见江喻白对她抿唇。挨了一顿批,他脸色竟然如常,眼里没有丝毫怨言,手上还顺着脊柱一直下滑,轻轻地抚了抚她。 不知怎么的,忐忑又急躁的心情就在这一个动作里变得静谧又祥和。 顾小鱼长长地舒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江喻白启口:“这事来点有些突然。爸妈,您先入座。坐下来我慢慢说。” 顾小鱼一提“昨晚”就变脸色,而江队长的态度也是不叫她去开口的,四位老的都不傻,听他一句“事发突然”,再看两人这反应……显然,肯定是因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瞬间心照不宣,四位家长入座,眼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江喻白身上。 江队长却只是淡然地吩咐上菜,开口之前,先招呼道:“我跟爸妈解释,你先吃点东西媳妇儿,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桌上有长辈,论起规矩礼节,无论怎样都轮不到顾小鱼下嘴。 关键时候还是妈妈好。顾妈妈一听说她一天没好好吃饭,心疼女儿身体,立马会意地接了话:“亲家千里迢迢赶来,刚落地想必疲惫,小江有心,小米粥养人,都别只顾说话,先吃点再说。” 不管瞒着爸妈私下结婚这事做得妥不妥当,江队长护着顾小鱼,这点家长们倒是看得出来。 琳琅满目的菜色一一上桌,双方家长都意思性地吃了几口。 江喻白一口也没动。看顾小鱼喝了半碗小米粥下去,他起身,恭恭敬敬地对顾爸爸顾妈妈鞠了一躬。 “爸、妈,我和宝宝在一块虽然只有三个多月,但严格说来,我认识她的时间却已经有好几年了。我十六岁来蓉城,工作了也快十年,遇到宝宝之前,我从没有喜欢过哪个姑娘,遇到她之后,我再没想过要娶别人——您家这姑娘,我是真心要娶回家当媳妇儿过一辈子的,”江喻白肯言。 “我原计划年间上门拜访了二位之后再开始谈婚事,但年间突然有工作安排,不得不去海南出差,没能与您见上面,实在遗憾。这些天承蒙关照,一直想找机会再拜访,但三月里我和宝宝的工作都有些变动,我想等稍微稳定些再登门。所以在我的计划里,拜访您二位的时间还得再晚一些。今天唐突,纯属事发突然。” 江队长说话有理有据,礼貌却不生分,态度极其端正。别说是长辈,就是平辈顾小鱼听着也难免被非凡的谈吐惊得眼前一亮,难免多投入一些关注。 ——再看她爸妈的脸色,果然已在江喻白一番话里平缓了不少,不那么难看了。 顾爸爸甚至开口:“都是一家人了,你坐下说小江。” 她爸的脾气她心里有数,都肯叫江队长坐下了,意思就是基本不再拿有色眼光看待他了。顾小鱼默默舒了口气。江队长多半也明了其中深意,笑着点头:“哎,好,谢谢爸。” 他一贯坐的直,可落座的这一秒,居然还下意识地坐得更直了些。 “事情是这样的,”江喻白道,“前阵子我和宝宝去火车站接朋友,遇到持刀抢劫的,宝宝她见义勇为,帮我们朋友挡了一劫。” 他一开口就是抢劫案,这话头一听就不简单。 四位家长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动作,认真听他说。两个爸爸眉头一紧,各点上了一支烟。顷刻之间,包厢里便缠绕上了浓浓的烟草气,气氛不出意外地沉重了。 江喻白神色也凝然:“那人虽然被我抓去局里关了一阵子,但一直怀恨在心,他跟逃窜在蓉城的两名通缉犯有往来,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