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精神一振,顾不得袭来的刀刃,向外喊道:“荆鸿!” 这匆匆一眼,却没看到那人。 孟启烈率神威军悍勇杀入,生生切开一条通路:“殿下!随我来!” 顾天正护着皇长孙,不敢冲入战圈,只觑准时机,为萧廉斩开围攻。 萧廉见他脸色发白,竟还有心情开玩笑:“怎么还当上奶娘了,就是你这张木头脸,把孩子吓哭了吧。” 顾天正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回嘴。 “顾侍卫。” 顾天正回头,看到浑身泥水,狼狈不堪的太子妃。 聂咏姬看着他怀里的夏瑜,目中含泪,朝他伸手:“找了许久,原来在这里,把孩子还给我吧。瑜儿,瑜儿不哭,娘来了。” 顾天正奇怪她怎么会躲在这里,想了想,后退一步:“太子妃请恕罪,现下情势危急,您保重自己身体要紧,长孙殿下还是由末将代为照顾吧。” 聂咏姬道:“这是我的孩子。” 顾天正道:“这是殿下的孩子。” 当真是一场浴血奋战,孟启烈带来的神威军最后只剩下区区数十人,夏渊和萧廉冲出来时,身上多处带伤,好在不重,衣服上的血还冒着热气,大部分是他们所杀的人的。 混乱中,聂咏姬不知所踪。 顾天正自请疏忽之罪,夏渊摆手:“她要走,不关你的事。” 夏渊歇了两口气,颤声道:“瑜儿还在哭。” 孟启烈怔忡:“是啊。” 夏渊又道:“这会儿谁哄都没用。” 孟启烈叹气:“是啊。” “……”这人从来领会不了他的意思,夏渊忍无可忍,“荆鸿呢?为什么他没来?” 没看到人,这一路他一直不敢问,就怕问出一个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 孟启烈这才顿悟,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和顾侍卫都没见到他,城防军那边有人说看到他准备出城,但又掉头了,说是可能往神威军大营来了,可我们也没见到。” 身后追兵不止,他们向着奉天殿奔去,遗诏未出,夏渊当以太子之身监国,要指挥宫中禁卫军该是绰绰有余,孰料前方又来围堵。 天已黑得透了,大雨仍未止歇,夏渊定睛看去,竟是聂司徒的人,由张谦率领而来。 张谦喝道:“什么人!” 夏渊眯了眯眼:“好大的胆子,太子也敢拦!” 张谦额上一层虚汗,不曾想这太子居然还没死,但此时骑虎难下,装模作样道:“满口胡言!太子殿下被安庆王所害,尸骨未寒,岂是尔等宵小可冒名顶替的!” 夏渊心思电转,沉声道:“张大人为何说本王被害?神威军应辅学大人求援,得知本王被囚,特来营救,有胆上前来看,本王让你验明正身!” 张谦笑了:“还说不是冒名顶替!荆辅学与蒙秦勾结,先借武斗大会调走定嘉王,又在半途施以重创,更以邪术谋害皇上,畏罪潜逃,幸而被聂司徒及时发现,拦截于城门口,现关押在德落寺候审,怎可能去给太子殿下求援?” 夏渊怒斥:“休得污蔑!” 张谦道:“蒙秦几次袭击,都与他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