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一边说,赵纬一边昂起了头,端得是正义的代表,清高耿直。 孟清和哦了一声,继续问道:“还说定远侯如此行径,是因长辈不教之故?” 赵纬正要点头,心头却是一跳,对危险的直觉让他瞬间变得警惕,“兴宁伯此言是为何意?” 孟清和略感可惜,果然能当出头椽子的也不全是傻子。可事到如今,容不得赵纬脱身。不先把他踩趴下,后边一串怎么拎出来? “赵给谏只需要回答孟某,是还是不是?之前有没有说出这句话?”见赵纬迟疑,孟清和又加了一句,“满朝文武都看着,陛下也是明察秋毫,赵给谏可别知错犯错,不然,欺君罔上四个字,孟某就要还给你了。” 赵纬目闪寒光,脸色阴沉,眼角余光扫过站在他身边的“战友”们,一甩衣袖,大声道:“便是如此,又如何?!前定远侯沈良不修身,不齐家,多次被太祖高皇帝训斥,满朝皆知,乃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兴宁伯要为沈良讨个公道?认为太祖高皇帝斥责沈良有误?” 赵纬冷笑,转身对龙椅上的朱棣道,“陛下,臣要参兴宁伯对太祖高皇帝不敬之罪!” 话音刚落,立刻得到了文官们的响应。 “臣参兴宁伯大不敬!” “兴宁伯不敬高皇帝,应除爵!” 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压下来,谅你有一千张嘴也休想脱罪。 为定远侯出头? 这就是下场! 敢同满朝文官作对,就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今日,文官们是打定主意要将沈瑄参到除爵,兴宁伯自己跳出来,就别怪他们顺便一起拉下马。 都是武官,也都是跟随今上起兵靖难,据闻同高阳郡王也交情不匪。 想到高阳郡王,少数人双目微闪,正愁找不着机会,兴宁伯自己找死,可怪不得别人! 赵纬等人如看死物的眼神并未激怒孟清和,龙椅上的朱棣也没发话,显然不打算如了赵纬等人的愿。 孟清和仍然在笑,只是笑中带了更多的冷意。 站在沈瑄身边,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用不着生气,找死的是谁,很快就能见分晓。 “对太祖高皇大不敬?”孟清和摇头,反问道,“赵给谏亲耳听到了?” “本官亲耳所闻,当殿同僚也是一样!兴宁伯还想否认吗?” “赵给谏当然听错了。自始至终,孟某只询问了诸位参奏沈侯的条陈,哪一句提及了前定远侯?” “兴宁伯曾言定远侯之长辈……” “对,孟某的确提及定远侯之长辈,但诸位如何认定孟某说的一定是前定远侯?” 孟清和笑了,笑得很是纯良,“既然再次提到这里,那不妨多问一句,赵给谏及诸位参奏定远侯立身不正,有长辈不教之故,没错吧?” “这……” 言官们有些犹豫,只要不傻的,都能发现孟清和死咬住这句话不对劲。 反应更快的,如杨士奇和杨荣已是脸色骤变,想要出言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不等赵纬点头,一个愣头青已经代他出言,“便是如此,兴宁伯有何话说?!” “哦……”孟清和拉长声音,意味深长的看着出声的愣头青,“敢问这位,姓甚名谁,什么出身?”说着,故意敲了敲脑袋,“孟某对无关紧要之人一向没多少记性。” “你!”愣头青大怒,愤然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