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颠倒,孟十二郎有点晕,腹部被硌了一下,嘶一声,拍拍沈瑄的背,“指挥,反了。”大头朝下。补什么帐篷? “好。” 扣在腰上的大手再用力,姿势正过来了,却是整个人在对方怀里躺着。 孟清和磨牙,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沈瑄笑得得意,突然将孟清和抛了起来。 孟十二郎彻底麻爪,当他是几岁娃娃?再轻,他也是男人!落下时,下意识抱住了沈瑄的脖颈,心头狂跳,气喘得有些急,瞪着眼睛刚要开口,眼前一暗,唇被压住了。 气息交融,耳边流淌过低沉的笑声,“别生气。” 孟清和眯眼,头向后仰,却被一只大手扣住,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这是道歉?未免太没诚意。 眼珠子转了转,头一低,不气就不气,先亲个够本再说。 帐篷里的火烛熄灭,传出了一声钝响,似矮桌被踢翻,又似有重物跌落。 巡营士兵走过,停下了脚步,奇怪的互相看看,听这声响,莫非沈指挥与孟同知正在抹黑切磋武艺? 想起沈指挥非人的战斗指数,军汉们顿生崇敬之情,具有如此不惧艰险,迎难而上的大无畏精神,孟同知果然是纯爷们,真汉子! 圣人都说人不可貌相,传言孟同知临战斩首五级,肯定没有夸大,更没有掺假! 偶像啊! 军汉们满眼冒星星,在错误的认知上越走越远。 帐中,孟十二郎拢了拢衣领,一呲牙,这次留牙印的的绝不只是他。 沈瑄单臂撑起,手指梳过被孟清和拆开的发,倾身啄了一下孟清和的发鬓,“帐篷还补吗?” 孟清和磨牙,补!必须补!否则他白被咬了! “这次不许胡闹。”他发现,眼前这位侯二代不只表里不一,偶尔还会孩子气得让人牙疼。 二十出头,本就是大男孩,可孟清和却时常会忘记沈瑄的年龄。 仔细想想,这并不奇怪。无论是战场还是朝堂,沈瑄所处的位置,注定他轻易不能放松自己。 这种样子是不是只有自己看过? 想到这里,孟清和心中涌起了一股奇妙的满足感,好像打开了旁人无法开启的宝箱,捧起了无价的宝物一般。 或许是孟十二郎的表情太过梦幻,沈瑄不得不拍了他一下,“怎么了?” “子玉,”孟清和勾勾手指,“弯腰,低头。” 沈瑄照做。 帐篷何时修补?再议。 建文三年八月底,张辅与刘江的援军过滹沱河,直奔北平。 由于携带大量火炮,拖慢了行军的速度,但从北平方向传来的消息看,平安并未下令攻城。虽然不知原因,却着实为大军争取了时间。 张辅令前锋探路,遇到南军的斥候一概擒杀,绝不能让平安提前得到消息,探得援军虚实。此举果然奏效,援军到时,平安军并无觉察,刘江同张辅商定,乘夜举火把袭营。 炮声响起,张辅领骑兵冲营,南军乱中有序,挡住了张辅的进攻。张辅不得不领兵退后,援军本就不多,硬碰硬没有胜算。 “平保儿果真厉害!” 双方是敌人不假,却不妨碍张辅对平安治军的佩服。要是换成李景隆,南军的大营早就乱成一片。 刘江见张辅不敌退回,马上下令开炮。 黑夜中,炮声震耳欲聋,即使没有对南军造成多少实质性的损伤,却不断在碾压他们的神经。黑灯瞎火看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