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南军左翼的朱能奋勇拼杀,渐有同燕王汇合之势,进攻南军右翼的谭渊却出了意外。 冲阵时,战马的蹄子突然陷入坑中,马腿折断,谭渊一个不慎跌落马下,未及起身,被南军将领庄得捡了便宜,一刀砍死。 此情此景,在雄县也曾发生过。那时,不慎落马的是南军将领杨松,趁乱砍人的则是孟清和。 到了地下,谭渊绝对会与杨松惺惺相惜,同样都是战死,他们怎么就能死得如此憋屈? 谭渊壮烈之后,庄得有点傻。 意识到自己刚砍死了哪位,庄得瞬间斯巴达了,心情之激动堪比中了千万巨奖。 可庄得也没能高兴多久,张辅带着骑兵很快杀到。 一声“看刀”,庄得立刻脑袋搬家,紧跟谭渊的脚步去地下与杨松相会了。 中了巨奖却一分没能花出去,庄得怕是比谭渊更加郁闷。 夜色—降临,交战双方不得不鸣金收兵。 盛庸连夜召开作战会议,会开到深夜,南军将领都是面色凝重。 燕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虽然胜利的天平向己方倾斜,可手痒却砍不了人,身在战场却只能做个旁观者,怎能不让他憋气? 闻听谭渊战死,光荣的方式还相当的不可思议,燕王更是气上加气。 升帐之后,黑着脸的燕王表扬了献计的孟清和,对作战勇猛的将领一一褒奖,缅怀了壮烈的谭渊。末了,郑重说道:“明日中军押后,孤领左军一同出击。” 说罢,压根不给沈瑄提出异议的机会,直接宣布散会。 走出大帐,朱能拍拍沈瑄的肩膀,“子玉,你放心,为兄一定保护好王爷。” 沈瑄:“……” “说到底也是没办法。你一往前冲,敌人都跑了,仗还怎么打?”朱能咧咧嘴,“明天千万别往为兄这边冲。张辅那小子临战不久,往他那边冲,记住了啊。” 沈瑄:“……” 等到朱能走远,孟清和瞅瞅沈瑄,“沈指挥,卑职理解你。” 沈瑄侧头,眯眼,突然笑了。 孟清和后颈发凉,干嘛要嘴快?今夜,他是不是应该换个帐篷睡? 可惜,孟同知到底未能如愿。 翌日,走出帐篷的孟十二郎面上无事,摸摸肩膀和颈后,忍不住呲牙。 片刻,似想起了什么,耳根微红。 好在今天还要打仗,万幸啊! 夹河旁,两军再次列阵。 南军在西南方向,燕军在东北方向。 盛庸针对燕军的战法重新做了布置,虽不能一举克敌制胜,至少不会像昨天一样被压着打。 双方你来我往,燕王多次率领骑兵冲阵,战况始终焦着。 南军已有准备,火炮和长杆都未能取得如昨日般的成效。不过,南军的战阵也不再像乌龟壳一样让燕军无处下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