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羊肉,炖肘子,再来一壶好酒!” 正与众人商议是走是留的杨铎,视线不经意扫过来,带着询问。孟清和笑笑,一口咬在饼上,鼓起了一边的腮帮子。 他知道杨铎想杀了纪纲,但是,这个人还不能死。 小命堪忧的纪某人到底没抵挡住高粱饼子的诱惑,一口接一口吃完,手指上的饼渣都舔得一干二净。 半块饼又递到面前,纪纲抬头,孟清和叼着饼,一扯嘴角,示意纪纲接过去。 纪纲没再推辞,也没开口道谢,只是眼圈有些发红。 这两块饼子他记住了,这份情他也领了。 他是个小人,小人同样会感恩。 杨铎等人很快商量出了章程,全走是不行的,李景隆说不定会再召去问话,但也必须有人回去报信。 “十二郎和我一起回去。”杨铎将烤好的饼子递给孟清和,“高福四人留下,一旦李景隆下令,想办法混进去给大军‘带路’。” “遵令!” 孟清江也留下了,孟清和张张嘴,却见他对自己摇头。想了想,只能继续用高粱饼子磨牙,一言不发。 一直做布景板的纪纲突然出声道:“如果诸位不嫌弃,在下应该还能帮上忙。” “你?” “在下虽无官职,到底有几个熟人,无论递送消息还是应付盘查,由在下出面都能省去不少麻烦。” 众人均未出声。 该不该相信纪纲?是不是该冒这个险? 如果他向李景隆出卖留下的燕军该怎么办? 孟清和看向纪纲,从那张憨厚的面容上清楚看出了野心二字。 是对朝廷,还是对燕王? 他同样不敢确认。 最终,杨铎点了头。 他同样发现了纪纲的野心,有野心的小人,只要给出足够多的好处,就能成为一条摇尾巴的狗。 “发现不对立刻杀了他。”杨铎对留下的几名燕军说道,“再被叫去问话也带上他。” “是!” 入夜,城内宵禁。 除了巡营的士兵,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一个帐篷里传出了嘈杂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哭声。 “柱子啊!你醒醒啊!” “二狗啊,你这是怎么了?!” “愣子啊!” 被哭的某几人眼皮直抽,忍住! “吵什么吵?” 巡营的士兵走过来,不耐烦的挑开帐帘,一看就明白,帐中死人了。 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伤重不治的,饿死的,冻死的,白天营里刚抬出去两个,晚上又不得安生。 “别嚎了,惊动千户都要挨军棍!” 大概是被军棍吓到了,帐篷里顿时没了声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