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小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宁王说道,“给朝廷的奏疏,待小弟回城后快马送出。更多的也帮不到兄长,只能道一声愧疚。” 扫过不远处的雪堆,燕王突然笑了,一扫脸上的郁气,语气骤然一变,“既然如此,不若贤弟与为兄一同起兵靖难,清君侧,如何?” 什么? 听到燕王的话,宁王有点傻。 在城内的时候,燕王决口不提此事,怎么快走了,反而拉住自己要一同造反? 宁王心头一跳,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可已经来不及了。燕王一声令下,埋伏的燕军猛然从藏身处跃出,将送行的宁王和护卫团团围住。 “王兄,这是为何?”宁王脸色发沉,“这里可不是你的北平!” 燕王没说话,示意宁王朝身后看。原来,跟随他出城的护卫大多已束手就擒,零星几个反抗的也被三拳两脚揍撂倒,刀架在脖子上,鼻青脸肿,再无反抗的能力。 宁王被困住的同时,大宁城中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宁王府被投靠燕王的蒙古骑兵控制,王府护卫也被抓的抓,杀的杀,王府官属同样未能幸免。 忠于宁王的指挥朱鉴战死,宁王的妻妾和孩子都被“保护”起来。一身蒙古骑兵装束的三保走到宁王妃和宁王长子朱盘烒跟前,恭敬行礼,“累得王妃和公子受惊,咱家这边赔罪了。” 宁王妃没有说话,朱盘烒满脸怒意,大声骂道:“你这阉竖!” 骂完仍不解气,拔出随身短刀便要手刃三保。 被蒙古骑兵用刀鞘拦住,朱盘烒更是怒发冲冠,“你们!” 宁王妃一把拉住儿子,她虽不像燕王妃出身将门,却也同样不是纤弱妇质。王爷出城在外祸福难料,王府也被包围,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马听事,”宁王妃的声音很柔和,“我家王爷一切安好?” “回王妃,宁王殿下一切都好。” “那就好。”宁王妃拉着仍不服气的朱盘烒,“不要胡闹,等你父王回来。” 三保见王府局势已定,宁王妃如此镇定,态度变得更加恭谨。不想包围王府的一名朵颜卫渠长突然上前,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王府斩首,捕捉的护卫,算羊!” 三保:“……” 渠长眉毛一竖,“不算?” “算,当然算。”三保嘴角抽了一下,“不过得等王爷回来一起算。” “好!” 蒙古壮汉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和一截木炭,郑重的记下了此战能换来的牛羊数目,拉着三保按手印。 “这个,咱家做不得主……” “恩?” “没事,咱家按。” 三保泪了,壮汉们满意了。 宁王妃和朱盘烒看得目瞪口呆。 这些跟随宁王多年的蒙古骑兵就是这样被收买的? 王爷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或许还是不让王爷知道的好。 就这样,燕王用牛羊和不会兑现的草场成功挖了宁王的墙角,再回到大宁城,主人和客人的角色已经对调。见大局已定,宁王没做无谓的反抗,自己一家子都被“保护”起来了,下令调集松亭关的军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朱棣都敢造反,砍个把兄弟脑袋应该也不是难事。 想通之后,宁王表示愿意团结在燕王的周围,一起靖难,共同造反。 燕王很高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