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 她撑着下颔,手指划过书页,想到方才林霁对自己说的,谢容珏胜券在握的时候。 还当真对自己很放心。 沈初姒读了一会儿经文,随后出门和蒲双她们一同摘了桃花。 蒲双问到殿下想绣什么花样的时候,沈初姒看着那个素白的锦囊,却又不知道绣些什么好。 她并不精于女红,绣出来的图样,只能勉勉强强看出一个大概的图样罢了。 她拿着那个素白的锦囊,坐在寝屋之中,想了许久。 之前回寝屋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日暮,沈初姒期间只是略用了一点儿晚膳,就一直都未曾出去。 思来想去,沈初姒还是准备绣一枝桃花,蒲双得知这件事以后,面上稍稍有点儿诧异,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为沈初姒找到了桃花的花样。 沈初姒的女红原本就谈不上是精进,又是许久都未曾拿针,绣出来的枝桠歪歪扭扭,实在是谈不上是好看。 这香囊,就算是送出去,恐怕也是有点儿拿不出手。 沈初姒从前初学女红的时候,绣出来的那些歪七扭八的花样,都被沈兆穿在里面了,外面有袍子,至少不会被人看见。 这香囊却又是要系在外面的,沈初姒拆了重又绣了一遍,比之前稍微好些了,至少并不是歪歪扭扭的,但也与精致秀美沾不上关系。 她绣了一会儿,却突然听到窗外好像是传来了一点儿声响。 沈初姒手下一顿,将自己手中的物件全都塞到了小几下面。 她抬起头,看到天色已暗,谢容珏坐在窗台上,腿支起,环胸倚在窗边,耳后坠着一颗小小的珠子,而他手中拎着一坛酒。 或许是因为刚刚赶来,此刻那颗珠子还在极为轻微的晃动。 他驾轻就熟地来到了沈初姒的窗边,略微低眉。 沈初姒起身,“你怎么来了?” 谢容珏闻言笑了下。 “当然是来看看,”他垂眼看着沈初姒,“阿稚有没有被其他郎君所惑,被人给拐跑了。” 看来他并没有注意到刚刚的香囊。 沈初姒想到之前林霁所说的,谢容珏之前胜券在握的模样,她还以为他并不会在意。 “若是拐跑了当如何?” 谢容珏闻言跳下窗台,“……如何?” 他抬手将酒坛放在桌上,“想听?” 沈初姒坦然道:“想听。” “也不如何。”谢容珏懒散地靠在桌边,“至多……等殿下回心转意。若是被拐到西境,我去西境,被拐到漠北,我去漠北。若是还在盛京的话,那我也继续留在这里,十年二十年,总会等到转圜的时候。” “就这样?”沈初姒有点儿没想到他居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我还以为会提剑过来。” 毕竟当初在西境的时候,他就是提剑到了独孤珣的面前。 “殿下还挺期待?” 谢容珏低笑了下,随后垂着眼睑,开口道:“我之前就说过,不过让殿下嫁与不想嫁之人,就算是我自己也一样。若是殿下自己甘愿……比起我自己得偿,我也更为希望,是殿下自己心甘情愿。” 他向来笃定,今日却又罕见的,和她说起若是当初她不愿意回头的境况下,他的选择。 之前每次说到这种事的时候,他总是不会再继续说下去,或许说是,并不设想这种可能性。 现在说起这些,即便面上带笑,可是神色之中,却又不见笑意。 行事妄为,纨绔过盛京如谢容珏,对上这件事,却从来都不是稳操胜券。 沈初姒抬眼,“之前林霁前来这里的时候,说遇到了你,说你看上去笃定,并且稳操胜券。” “谢衍之,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谢容珏靠着桌子,片刻之后,“不是对殿下没有信心,而是对我自己。” “在千千万万个选择之中,我只会选择殿下。但是我又觉得,或许我并不是殿下那个最好的选择。” 他从来都没有生出自卑心过,即便是在曾经的道观之中,天生肆意,所谓的声名,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可是,他想给沈初姒最好的选择。 而不是在别人提起林霁的时候,说起的堪配。 之前在沈琅怀殿中的时候,他知晓沈琅怀在思忖前往西境的人选,朝中并无合适的人选,边境将乱,他自请前往西境,跟着常老将军一同。 沈琅怀知晓谢容珏之前在金銮殿中赢过独孤珣,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并不是轻易就可以决定的。 况且他从前并没有带过兵,旁的人纵然是中庸,谈不上大用,可是毕竟是当真去过战场的。 更何况,此事危险,前往前线,稍有不慎就是丧命,沈琅怀也并不想……沈初姒伤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