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似有所感地掀开帘幔往外面看去。 却也只看到月色之下,只剩下一地的清辉。 * 今夜风大,屋檐之上更是,耳畔只余猎猎风声。 谢容珏独自一人坐于其上,钩月落于身后,落了满身月色,他看到远去的马车,手指碰了碰旁边的酒盏。 这样冷的天气,他却仍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好像丝毫都感觉不到寒意一般。 今日是十月初三,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坐于别院的屋顶之上,从不见客,白蔹拦下沈初姒,也是寻常。 京中盛传他喜好美酒,但是却少有人知,他什么酒都只喝一杯,从来都不喝第二杯。 谢容珏并不知晓沈初姒今夜前来别院到底又是为何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虽然他自己在这一日从不见客,但是从少时至今,在十月初三这日前来找自己的人,却也只有一个沈初姒而已。 这位殿下的想法,他实在是有点儿琢磨不透。 倘若之前几次前来,是因为有事,而今日她的前来,却实在是让他想不出来一个缘由。 如果说嫁给自己只是权宜之计的话,那么这位殿下也实在是……太过入戏了些。 谢容珏手指摩挲着手中拿着的酒盏,突然从屋檐之上站起,绛红色的身影在檐上一闪而过,霎时间就到了院中。 白蔹此时正在院中走来走去。 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他倏而一顿,待看到是谢容珏以后,才缓下一口气,“世子。” 白蔹原本还在想着怎么将这枚护身符送给谢容珏,既怕谢容珏今日心情不佳,辜负了公主殿下的一番好意,又怕若是明日再说,又实在是不妥当。 所以在这院中踌躇很久,也没想出一个定论。 却没想到,现在谢容珏居然自己从屋檐之上下来了。 往年这个时候,谢容珏常常要独自一人待到夜半。 他寻常的时候喜好热闹,无论是云来赌坊还是云想楼,都是人来人往,热闹而喧嚣的地方,可是这个时候却时常满身寂静。 白蔹心知缘由,最终又只能长叹一声。 谢容珏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殿下刚刚前来,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 白蔹闻言,连忙将原本拿在手中的护身符递到谢容珏眼前,解释道:“我知晓今日不当去打扰世子,所以便也只能让殿下见谅,公主殿下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将这枚护身符给了我。” 白蔹挠了挠头,“殿下应当不知道那些缘由吧,但是殿下当真是个好人,分明是这样被当今圣上宠爱着的公主,却还是会和我说多谢。” 他说着,顿了顿,大概也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实在是有些逾越,声音低了下去。 “世子爷,我也知道我说话也算不得什么,但是我觉得,殿下既然是晚间将这枚护身符送来给你,总当是个念想,所以世子……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将这个,护身符,丢掉啊。” 白蔹说到后面,语气就越来越结巴,大概是想到了之前曾有贵女给谢容珏送过的东西,最后都免不了被退回,脸色也有些低落。 虽然只和沈初姒见过一面,但是他却是当真觉得这位殿下性情极好。 而谢容珏,偏偏又是这么一个薄情的人。 若是这样的姑娘,心意被人随意处置,想来也是会很难过的吧。 何况,这人还是她的新婚夫君。 谢容珏垂眼看着现在躺在白蔹手中的平安符,上面的穗子在半空中,轻微地晃动着。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