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般人登门拜访,除了茶之外,很少会碰茶几上的果盘、点心,事关礼节问题,何况高阶修士早就辟谷,更不会受口腹之欲影响。 原本该是如此的,但是诸位来客发现,天元仙宗的灵果不知是怎么长的,一颗颗水当当的也就罢了,散发出的奇妙香味,更比寻常灵果诱人百倍,他们竟然需要花费二三分心力,才能抵挡其诱惑! 要知道,对于这些历经无数、身居高位的修士来说,寻常宝物都难以叫他们多看一眼,此时却要花费心力去抵抗几枚灵果,事情要是传出去,得被对手仇家笑掉大牙! 此等有失身份的事万万不能发生。 因此,那盘桔子的味道越美妙,来访的修士越是克制着,连眼神都不肯在上面停留一瞬,唯恐多看两眼被人瞧出端倪,影响自己的名声。 陈轻瑶来来往往送走好几拨客人,灵茶都招待了几壶,但那盘桔子别说吃了,连桔子皮都不曾少一块。 她忍不住赞叹道:“前辈果然是前辈,一位位说辟谷就辟谷,看到好吃的瞥都不瞥一眼,如此强大的自制力,我还是差远了。” “不过,美食真的叫人很难抗拒啊。”她一边想,一边又剥了个桔子。 来访的客人,有的放下贺礼、喝过灵茶便离开,有的则在天元仙宗停留了一段时日,比如无上仙宗的赤阳道君,比如丹鼎仙宗的渡劫尊者虚云子。 再次见到虚云子的时候,陈轻瑶有些意外,都说渡劫修士隐世不出,一闭关就是上百年,而她十几年内,却已经见到这位老人家两次了。 她以为虚云子又是来找徒弟的,对方却道是为道贺而来,还委婉表示,想在天元仙宗内叨扰一阵。 来者是客,不说他是余平的师尊,只冲之前那枚让她成为天阶炼丹师的留影石,陈轻瑶也不会拒绝。 于是,堂堂渡劫尊者便在天元仙宗外门住下,混迹在那帮丹修之中,整日炼丹论道,不亦乐乎。 只要不使用渡劫期的力量,渡劫修士在天道眼皮底下还是安全的,不用担心忽然有天雷降下,把这位老人家带走。 至于赤阳道君,在陈轻瑶看来,他来送贺礼只是顺便,找师祖打架才是正事。 外加精族那位不知活了多少年、实力深不可测的椿,她发现天元仙宗内现在全是大佬。 除了各方道贺来客,前来投奔天元仙宗的修士数量也比从前大增。 对此,陈轻瑶倒不曾提高门槛,依旧是那一个要求,立心魔誓。 愿意立誓的,即便修为低点、资质差些,她都收入门内,不愿立誓的,就算是一方天才,同样被婉拒门外。 奔着陈轻瑶来的修士不计其数,虽然有一大半被心魔誓挡在门外,但愿意立誓的人,在她四道天阶的消息传出后,依旧暴涨到上千之多。 这些人大多是原本就有所建树的修士,为宗门带来人气的同时,也带来更多的生意。 如今的天元仙宗,早已不是当初建成之时,只有几个人的萧条宗门。除了地盘小些,其他方面,已经越来越有一方大势力的模样。 等道贺的热潮平息少许,已经是数月后的事,这期间,陈轻瑶收到的贺礼可谓堆积如山,每一样都算得上珍品,加上精族送来的那些,她的资产膨胀到寻常高阶修士想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这几个月,小树苗虽然跟桔混熟,偶尔心情好会同意给对方摸摸小嫩叶,却还是不愿跟椿和桔回精族领地。 对此,那两名精族并不心急,对于他们动辄以万年来计的寿命来说,几个月时间只是眨眨眼的事,再等几十年也不算什么。 客人应付得差不多,陈轻瑶将宗内事务暂时交给大师伯和余平,把自己关进洞府。这段时间没怎么修炼,也没有炼丹炼器,她早就手痒了。 天阶宝物的炼制,比地阶所需时间又长了些,一件法器便需要将近一个月时间,就算相对而言教简单的符箓,不说符纸、符墨的炼造,光光绘制繁复的符文,就需要数个时辰。 陈轻瑶感觉自己只是把丹符阵器每一道炼几样熟熟手,几道轮下来,一年时间哧溜就过去了,而她还没炼过瘾。 “这么看来,化神两千年的寿命好像也不怎么多。”她不由嘀咕。 闭个关七八年,练个手两三年,两千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样子。陈轻瑶算着自己一百出头的年纪,很有危机感地开始未雨绸缪。 她摸出椿给的那颗大椿精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