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夏子皎本就捏得不紧,那缕发从少年指尖滑出。 他转身去将门打开。 这样的叩门声,必然是在家族门派中才能养出的严苛习惯,夏子皎看着殷玄生的背影,旋即又听见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位道友,可否请你朋友出来一叙。 是白天想抓他的手,那个叫什么尘的太一弟子,大晚上的居然还想来找他,夏子皎皱起眉头,太一仙府向来门规严苛,怎么会有这样轻浮的弟子。 殷玄生声音冷淡:他睡了。 旋即又听见那人道:睡得如此早,今日不才似乎在花楼看见了二位,想来二位也才游玩归来,应当休息得没那么早。 夏子皎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他在试探他们会不会因为花楼的事心虚,如果他一提花楼,他们便言语软和了,那花楼的事他俩自然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夏子皎更加厌烦,出了仙府这些人十个有九个不怀好意,说话还这么弯弯绕绕处处给人留坑,声音便带了薄怒:我什么时候休息,要你允许应当不应当? 赵尘初在门外听见这声音,心中便是一荡,白天时他见他的手便已经确定他是少见的美人,夜里依稀的惊鸿一瞥,他蒙住了半张脸,任务途中也没机会细看,只是余光一扫,可是想起来,那双清亮有动人的凤眸,却像刻在了他心里一样,美人自有美人的脾气和风骨,便像一只名贵的小猫一般,美丽动人,却容不得别人置喙一句,惹出了脾气便要露出小小的爪子。 再看向面前的青年,他脸色就没那么好了,美人的怒气虽然动人,但既然是这人来开的门,便代表他和美人是住在一起的,这样深的夜了,两人还待在一个房间里,叫他如何有好脸色。 在下赵尘初,太一仙府内门弟子,师从道尊苏不愿,行十三,不知这位道友的名号,想必定然是个青年才俊,赵某倒是有些孤陋寡闻了。他有心打探这两人的身份,屋中的美人显然已经颇有身份,这个男子气度不凡,但却一路亦步亦趋跟在少年身边,想来也不过是个厉害些的护卫,他亮出身份来,便是有心灭他威风。 一通话说完,面前的青年目光淡淡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眼神,有种像在看死物,又像在看傻子的感觉。 啪一声轻响,木质门扉扇叶合拢,门关上了。 这人,居然理都不理他?! 赵尘初心中咬牙,十分不信这个邪,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抬手犹豫着是否要再敲门,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此刻再敲门,便显得他失了礼数,于是早早回了房间去休息,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 三碟糕点两盘果脯,加上一壶顶级雪峰清茶,坐在山居靠门的位置静静候着。 夏子皎昨夜伤了灵脉,殷玄生为他运功调养到半夜,之后便也无法打坐修行,便只能老老实实的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慢吞吞睁开双眼。 唔有些饿了。 殷玄生。睁开眼之后没看见人,夏子皎下意识的唤,片刻之后门便被推开了,夏子皎抬眼看过去,是阿赖耶端了茶水和糕点进来。 阿赖耶脸臭得厉害,不过他和他的主上一样,平日也少见有脸色好的时候,天生便长了一张冷脸,他冷脸归冷脸,却十分的认命,手上的活计一样都没落下,将碗碟放好在桌上,去屏风后取了热水过来。 铜盆盛着热水送到夏子皎面前,夏子皎有些意外的看着阿赖耶。 阿赖耶眼睛盯着前方:看什么。 没什么。夏子皎浅浅的笑,这样伺候洗漱的方式,分明是仙府中的那一套,阿赖耶应该是曾经见过,他也不奚落他。 温水洗漱之后,夏子皎坐在桌前:殷玄生呢? 主上待会就回来。 哦 阿赖耶说了待会,便当真是待会,夏子皎吃了两个菜果子,一碗鲜汤鱼糜,还没放下碗殷玄生便走了进来。 他今日还是穿着那身玄黑色衣袍,从外面走进来,眉目间如带着寒风,薄唇抿直有着薄雾,身形高大俊朗需要微微抬头仰望,夏子皎视线落在他外袍上,停顿了一瞬,随即又落在了菜上。 他身上那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件外袍 你吃早膳了吗。少年漫不经心的问。 主上早已辟谷,不需要饮食维持身体了。阿赖耶十分无语夏子皎怎么能问得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夏子皎暗暗鼓了鼓嘴,筷子点在一碟面皮晶莹的花饺上,内馅的颜色半透明的露出来:这个好吃,你尝尝。说完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备第二双筷子,手指便向下滑了半截,将握筷子的位置让了出来。 少年的手骨节修长,却是比寻常男子要纤细了一号,薄瘦得脆弱,一只大手落下,握住了乌木筷子,指间交错让出筷子,交叠的一瞬完全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