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记忆中,他舅舅长的人高马大,是个心中宽厚的汉子且非常的重情谊。给他做儿子,舅舅一定能同意。而之后,方曾还有三年的孝要守,那个时候他都十三四岁了,就是娶了舅么不喜欢他,他也能自立门户了。 如果可能,方致远是最不希望去寄人篱下的,不过,比起李富这样的渣渣,选择他舅舅是现在最好的出路。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退,他决定,明天开始多做是个俯卧撑,把身手给练起来。 而李富自从方升不在后,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要陪情人,不再住在这个屋子。这个空荡荡的房子只有方致远住,而每天的吃喝李富也不管,方致远没过来之前,李虎就去地里挖点菜随便煮煮,添饱肚子。 用了些吃的,打定主意,方致远就好好的睡下了,明天是他阿么的五七,方曾一定要去他阿么坟山烧纸的。明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谋划 第二天一早,方致远天还没亮就起床了,他找了件厚点的衣裳,拿了昨天晚上没吃完的粗面饼子,带了些水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今天是他亲阿么的五七,按照这儿的风俗,至亲都得给他阿么烧些纸钱和敬些供品。方升是方曾唯一的哥哥,依着方曾的性子恐怕一大早就要赶过来。呆会,按照风俗,李富和村里人也要来做场法事,吃顿饭。 所以,他要截住方曾,和他好好商量商量他计划的事情。 按照记忆中的路,方致远往着他方曾到他家的路上走,希望能碰上他。方曾今天天不亮就挑着担子来了李家村给他哥烧纸,他一个大汉子,想到自己这些天打听到的消息眼睛就红了,他那么好的哥哥,就被那么个王八蛋给气死了。 他去的时候,李家那些人没一个和他说实话的,就是他的亲外甥也嘴巴比蚌壳还紧,让他这个做舅舅的有些伤心。毕竟是亲阿么,就是李富是他阿爹可也不能不把这些事情瞒着他。难道他亲阿么对他这些年的好就比不上一个对他不怎么样的爹爹? 方曾心中暗自要自己不要和个半大的孩子计较,可他的心还是冷了,以前他到要每个月去看看外甥的。现在却是不去看了 ,他不去做什么,既然是外甥护着那个李富,他看着哥哥的面上也就不再追究,可以后他也当没李家这门亲,虎子既然如此护着他爹,那就和他爹好好过吧,当舅舅的也管不了了。 没错,方曾是迁怒,现在在他眼中,姓李的都不是好人。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外甥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外衣,脚上的鞋子通了两个洞,现在入秋了,路上都是雾水,他的鞋子也湿透了。小脸冻的通红的在路边跺着脚,一副在等人的样子,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疼大的孩子,见着他这个样子,方曾心中一阵心疼。 赶紧走上前去,对着方致远喊道:“虎子,干啥呢?这个天在这干什么呢。” 终于等到了方曾,方致远向救星般的对着方曾喊道:“舅舅,我在等你,你终于来了,我天不亮就在这等你了。” 看着方致远欢喜的神情,方曾心软了软,脱了外衣给他穿上,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是你爹让你来的?”话中语气却是充满厌恶的。 方致远赶紧要她道:“不,舅舅,我爹现在住在冯梅那儿。我自己来找舅舅的!” 他看看方曾的脸色立马好转了不少,就知道他这个便宜舅舅对着李富是从心底厌恶的:“舅舅,我有话对你说!”方致远做足了鼓起勇气的模样向方曾看去。 方曾有些异动,问道:“什么话?怎么你还得背着人说?” “舅舅,其实我阿么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我爹和冯梅气死的。我一开始想自己给阿么报仇,可我太没用了,被冯梅的小子沈贵打了一顿还推进了河里。之后,我烧的迷迷糊糊的,就好像听见我阿么的声音,他让我找舅舅,让我给舅舅做儿子,不要再回李家了。”说着,方致远低下了红着的眼眶。 听了方致远的一席话,方曾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是自己想左了。白白的误会了外甥,让他吃了大苦头。再听到他被欺负,发高烧,还听到哥哥的声音。方曾心中就震惊了! 他是信鬼神的,他哥哥五七未过是留在家中的。而外甥又是死里逃生,那哥哥托梦给外甥,意思就是要自己教训那个王八蛋,然后接了外甥回去养着。果然是他哥哥会做的,依着他哥哥要强的性子,也不可能要他忍气吞声的。 而接了外甥回去,以后也不怕那王八蛋对着外甥下狠手,自己以后还要顾忌着他。 越想越觉的好,方曾脸上好看了许多,对着方致远现在更喜欢了,这个小子没白疼,有良心。他抱起了方致远拿脸去蹭了蹭方致远的小脸,一如小时候一般对他。 方致远看着方曾对着自己更为的亲热就知道自己走对了路子,在原身的记忆中他舅舅是个特别关心他的人,以前一个月都要过来看看他好几次,按理说,他没了阿么,他舅舅应该走的更勤快些,多护着他些。可从他舅舅在灵堂前问他话他没说,他舅舅打了李富一顿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他。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