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没有袅袅炊烟,那个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人这会儿正严肃着脸,一副逮到了把柄要跟人算账的模样,只可惜怀里抱了个小娃娃,让这份难得的气势打了不少折扣,祁叔自然知道他这是为何生气,当下连拎带拖地把一早猎来的东西和一兜儿野果子放到叶飞扬的面前,装作瞧不出叶飞扬生气,憨厚地笑着:“你看,这是我刚刚找的野果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叶飞扬看了看那一兜子还带着露水的果子,原本板着的脸顿时柔和不少,祁叔是听了他昨天的话才一大早就上山找果子的,然而转念间,又觉得不能这么算了,他抿了抿唇,严肃地说:“祁叔,你明知道山上有大虫,怎么又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去了?不是都说好了等过阵子再上山吗?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 被冠上“言而无信”的帽子,祁叔心里失笑,面上小心翼翼地解释:“那大虫昨儿傍晚已经吃饱了一顿,今日必不会捕食,所以我才一早就上山,也是想给吉祥再找点儿好吃的。” “祁叔,我知道你当了十几年的猎户,经验丰富有本事,但是凡事总有例外,万一那大虫一顿没吃饱,或者今天又饿了呢?”叶飞扬淳淳善诱,只为让祁叔能够充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冒险。 祁叔点头:“说的也是,那我这两日就不上山了。” 叶飞扬很满意自己地劝说终于有了效果,最后强调:“是这几日都不上山!等那大虫走了再说!” “好。”祁叔一口应下,看到面前的人顿时露出笑容,不由也笑了起来,这人当真是善良天真,不上山又哪里会知道那大虫是不是走了呢? 被祁叔拿来当幌子的吉祥,似乎不满两个大人在头顶上不停地交谈,皱着眉心哼哼唧唧地醒了,两只小爪子在半空中乱抓,小嘴儿吐着口水泡泡,也不知是想要表达什么。叶飞扬连忙晃了晃手臂轻声哄着,才想起还没准备午饭,小家伙八成是饿了,这可怎么办! 前一分钟还底气十足劝导人的叶飞扬这一刻又一副做错事的心虚模样,他小心地瞅了瞅祁叔,声音更小心:“那个,我光顾着等你了,忘记烧饭了。” “没事,今天是我回来的早了些,现在烧还来得及。”祁叔一面说,一面拖着东西转身往屋里走,在叶飞扬看不到的角度,咧开嘴角无声地笑着。 叶飞扬连忙跟在祁叔的身后,这才注意到他今天带了不少猎物回来,有五六只呢,有山鸡兔子,似乎还有只黄鼠狼,最大的那只是头野猪,一路被祁叔拖在地上,灰扑扑的,身上的毛硬的跟钢刺儿似地,叶飞扬看着祁叔把那一兜野果子放到盆子里,拿了把刀又拖着那些猎物去了小溪边,他停下步子没跟上去,转身抱着吉祥进了屋,处理猎物的场面太过血腥,叶飞扬平日里也就敢杀杀鱼和鸡之类的,对于个头大点儿的动物,他有些手软,而且开膛破肚的时候,那股子血腥气儿实在是令人作呕。 看祁叔这架势近几日确实没打算上山,叶飞扬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把吉祥放到床上,小家伙立刻皱紧了眉心,哇哇地叫了几声,似乎很不满,叶飞扬连忙拍着他的小身子哄他:“吉祥乖,我要去给你弄饭吃,你是自己躺在床上玩儿呢,还是跟我一起做饭?不过做饭的话可就不能抱你了,只能绑在身上哦。” 吉祥抓着叶飞扬的手,嘴里咿呀地叫着,那架势是不肯松开了,叶飞扬无奈,把扑在炕头的斗篷拿过来,吉祥被抱起来的时候,一反刚才的不耐,立刻冲叶飞扬咯咯笑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