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一惊一乍,你能不能稳重点?” “我把你娶回家来,好吃好喝供着,你看你把两个孩子教什么样了?” “小的整日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看人,大的叛逆不归家就算了,如今还丢人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惊吓之下撞得太用力,薄英英半天没缓过神来,就站着任戚瑞山骂,客厅的薄凝南不停张望,大气不敢出…… 戚白家大过年的鸡飞狗跳,而挂了电话的戚白心情很好。 大概是乐极生悲,他手下不自觉一个用力,中国结的流苏被他拽下来两根。 捏着垂下来的两根,戚白:“……” 这什么质量?! 戚白转头看江鉴之,后者盯着他。 在江教授的注视下,戚白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试图把掉的两根系回去,发现不能完美还原后,他又若无其事地揣回了兜里,一脸‘你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 江鉴之一直没说话,车开出几百米后,戚白转头看他: “你不许跟阿姨告状。” 扯掉了中国结,听着就很手欠。 江鉴之还在想刚才那通电话,紧拧着的眉头根本没松开过,从始至终就没把中国结放在心上。 就在戚白以为对方会冷酷到底时,他听见江鉴之问: “刚才那是你爸?” 还是那一贯没有情绪起伏的语气,戚白慵懒往后一躺,满不在乎开口: “是啊,亲爹。” 江鉴之眉头皱得更狠了。 戚白脸上带笑,但江鉴之知道他心里应当不好受。 江教授并不擅长安慰人,素来只有他把学生问得哑口无言的份,顿了几秒,他缓缓开口: “你很好,别听他的。” 声音虽轻,但很认真严肃。 戚白看了江鉴之一眼,见他郑重的模样,笑了:“你放心,我当他放屁。” 戚瑞山那些话放在江鉴之这里很严重,但戚白心里掀不起丝毫波澜。 发现自己在江鉴之面前爆了粗口,戚白又去瞧他表情。 江鉴之却没别的反应,既没皱眉,也没用眼神谴责他说脏话,只是生硬开口: “以后别接他电话。” 什么变态小畜生,听得心里不舒服。 戚瑞山并不常联系戚白,戚白也很少接对方电话,这次纯粹是为了气人,但他没想到江鉴之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戚白瞧着江鉴之绷直的唇线,再次问: “江先生你真不好奇吗?” 换个人看见儿子和老子如此水火不容,多少都会问一两句缘由。 可戚白发现江鉴之真的没半点反应……也不是,他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在生气。 因为一次性听了太多脏话? 江鉴之:“终归是他有错,你不想说就不说。” 戚白一怔,片刻笑开:“江先生你问都不问,就断定是他有错?就这么相信我?” 目视前方注视车况的江鉴之:“嗯。” 戚白愣神,随即挑眉:“我那些亲戚,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说我不懂事。” 江鉴之不赞同摇头:“人非圣贤,你那些亲戚说法有误,不用放在心上。” “你很好。” 江鉴之又重复了一遍。 江鉴之这态度,让本想插科打诨的戚白慢慢敛了脸上的笑意,转头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色,闭嘴不言。 江鉴之抽空瞧他一眼,抬手点开了车载音乐。 舒缓轻柔的音乐瞬间充斥在车内,戚白薄薄的眼皮动了动,轻而快地眨了眨眼。 *** 两人出来不止是看海,还肩负江母江父的嘱托—— 买两套过年穿的新衣服,买点喜欢吃的东西。 俗称:置办年货。 江鉴之直接开车去了附近的商场,过年期间商场放的歌十分统一,不是恭喜发财过年好,就是鸿运当头好运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