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在意的不是物业处的补偿,他在想赵元凯这次又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他新住处。 他搬家至今,还没三个月。 戚白沉着脸没说话。 管理员见此,以为他是不满意这补偿,张张嘴刚想再劝,然而余光看见一旁的明信片,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话语一顿,转而问: “或者……戚先生您认识监控上的这个男人吗?如果您想报警,我们也会全力配合。” 报警后,被物管处的工作人员恭敬送出门,戚白心里的恶心黏腻感也没半点消褪。 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附在他身上,在时刻监视他的动向,阴魂不散。 戚先生表情烦躁得像是想打人,直到他离开,工作人员都没敢问他这明信片和创口贴还要不要。 最后风景优美、措辞诚恳热烈的明信片只能扔进垃圾桶。 对于赵元凯的纠缠,戚白不是没报过警,只是收效甚微。 警察来得快去得也快,戚白现在不想待在这房子里,在群里喊了一声,随便拎了件沙发上的外套出门。 *** 干净整洁的洗手间内,戚白能听见餐厅工作人员上菜时走动的脚步声、柔和舒缓的音乐和哗啦水声。 等久了的戚白用脚轻踢了紧闭的厕所门板一下: “还活着吗,用不用爸爸来捞你?” 隔间里的呕吐声渐停,冲水声和里面人含糊应声一同响起,下一秒隔板从内打开,齐彬连滚带爬地从里面出来,醉眼迷蒙喊着还没醉。 身体却歪歪斜斜地就要往站得板正的戚白身上栽。 戚白收了手机嫌弃一皱眉,拎着后衣领把满身酒气的人摁进洗手池,打开水龙头冲醉鬼。 齐彬被滋得哇哇乱叫,跟案发现场似的引来周围人注目。 刚进卫生间的男人,乍一看见戚白那一头黑色长发和他高挑瘦削的身影,已碰上裤子拉链的手一抖,激灵下以为自己走错,低头道歉刚要退出去,恰巧戚白转头,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男人脚步一顿。 “操,原来是个男人。” 目光在戚白脸上短暂停留,男人嘀咕一声,闪身进了隔间。 齐彬酒醒了大半,勉强站直后,满脸水珠狼狈抬头看始作俑者,语气幽怨: “吾儿叛逆伤透——啊!” 没等齐彬干嚎完,戚白又毫不客气给了他脑后一巴掌: “伤你个头,都说别喝了,你还抱瓶吹,怎么不吐死你?” 瞧着戚白眉宇间压不住的躁郁之气,齐彬晕乎乎的脑子稍稍清明: “小白你咋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一个神经病。” 丢下这句话后戚白就甩着手上的水珠出去,齐彬撑在洗手池上反应两秒,爆了句粗跟上: “那小学弟还缠着你呢?” 推开包厢门,戚白先被冲天的酒气熏得扭脸,餐桌上酒瓶东倒西歪,杯盘狼藉。 他心情不好组个局,来的都是大学时关系亲近的同学。 结果连他在内拢共就五个人,一个刚被他从厕所拎出来,包厢椅子上瘫着一位,桌子底下还缩着一团不知死活。 只有一人还稳立着。 作为包厢内唯一清醒的人,姜意瞧见戚白后赶紧招手: “白你回来得刚好,快来搭把手。” 联手把喝成烂泥躺在地上的人扶到椅子上,戚白望向身边累得直喘气的姜意: “今天不喝?” 姜意一脸唏嘘:“喝酒误事,你知道的,我戒酒了。” “误事?”戚白促狭一笑:“我还以为你是沉溺你家金丝雀的温柔乡不可自拔。” 姜意,戚白的大学同学加死党,毕业就回家继承家业当总裁的万恶富二代,姜总在毕业当晚喝醉,一夜荒唐,醒来后就多了个身高腿长的金丝雀。 姜总的金丝雀长得比他还高就算了,还同样是个男人。 正打趣,落后的齐彬在门缝探头,嘴里说着‘这次没走错’,人刚坐下就急吼吼问戚白: “你都毕业了,那姓赵的小学弟还没放弃呢?” “小学弟?”姜意收了脸上玩闹的笑,拧眉问:“赵元凯那傻逼又来纠缠你了?” 戚白听见这个名字都觉得反感,黑着脸把今天的事跟他们说了。 齐彬骂了一句‘变态’,同情地看戚白: “有这么一个狂热追求者,真是苦M.hZGJjX.coM